“資產積累在6500萬到8700萬之間,隻需要半年時間,當然,你必須有一定的原始基礎,因為我唯一不擅長的就是原始積累,如果不是因為這點,我不需要為你做嫁衣裳。”他見琅琊並不急著表態,語氣平淡道:“放心,你隻需要給我150萬啟動資金,我不炒股不買彩票,我做實業,你不需要管我過程如何,隻需要半年後向我拿錢。”

“有沒有策劃書?”琅琊很多此一舉地問道,純粹是隨口一問,他並非真的以為自己能看到這份肯定很有意思的東西。

“抱歉,在我腦子裏。”

果然,這個年輕男人很不屑地瞥了眼琅琊,冷聲冷氣道:“我隻相信自己的腦子。不如果不信,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我隻是覺得與其給你賣一條命,不如替你賺一次錢。

葉晴歌自始至終都沒有插嘴,她隻是一心一意地對待那盆幽雅吊蘭,她對花草茶葉書畫,永遠比對人要來得有興趣。

第二卷 飛揚跋扈為誰雄 第九章 狗眼看人低

“150萬,一個星期內送到你手上。”

葉晴歌等這位年輕男人再度沉默下去,終於不冷不熱地拋出一句話。琅琊對此並不意外,既然以前的他能夠與蘇家女人所處的那個層麵交往頗深,那納蘭殊清都能隨筆一劃的150萬自然也不會入姑姑法眼,他估摸著姑姑是不是能夠在這150萬後麵加上一兩個零。

“信我?”

那個男人興許不會信賴琅琊,可潛意識中對葉晴歌這位氣度風範超俗不似世間人物的女人卻有種偏執的認同感,尤其是當她在極度自負的圍棋領域擊敗自己後,他更加深信不疑,紅顏固然禍水,但講的是西施陳圓圓這類入世的紅顏,而眼前這位出世不染俗世塵埃的女人不在此列。

“不是信你,隻是這150萬對我對琅琊現在都無足輕重,我肯定你如果能贏得琅琊的信任比騙走這150萬更重要,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孰輕孰重。”葉晴歌不帶感情道,信任?生活中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很多時候尚且選擇背叛,許多相交一輩子的朋友尚且選擇反目,她憑什麼信他?

葉晴歌不再言語,將那盆修剪完畢的吊蘭搬到花架,花店中掛著一幅深穀幽蘭的水墨畫,出自她手,而題字草書則出自琅琊,龍飛鳳舞,鐵劃銀勾,筋骨鋒芒肆意,卻於收筆處圓轉如意地略微收斂,風格鮮明。

畫中草書為明朝劉伯溫的《蘭花》:“幽蘭花,何菲菲,世方被佩資簏施,我欲紉之充佩韋,嫋嫋獨立眾所非”。

年輕男人走的時候卻被琅琊喊住,轉身見到琅琊遞給他一大束玫瑰而非一枝,他沒有接過來,皺著眉頭,他確實每天都會給妻子買一朵紅玫瑰,卻不會接受琅琊沒有來由的饋贈,無功不受祿,對這個世界充滿警惕和戒備的他隻是盯著琅琊。

“一個堅持每天送自己女人一束玫瑰的男人,我想再壞,也可以接受。”

琅琊笑道,“收下吧,這跟人情無關,純粹是我欣賞你這種很爺們的做法。”

年輕男人悻悻然收下玫瑰,臉色僵硬顯得有點別扭,他歎了口氣道:“你叫琅琊?好吧,我有一點必須講清楚,我不會給你打工,也不會給你賣命,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這件事情解決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選擇權始終在你手中。”

琅琊隨意道,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旦不再渙散無神,便有深邃的玩味和算計味道。

望著這個仍然不知道姓名卻要將150萬交付給他的陌生男人,琅琊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這生活還真像是一場戲,這麼戲劇性的橋段都能被我碰上,原本以為會像小說那樣來個庸俗的所謂‘命運齒輪開始轉動’,狗屎運的主角碰上牛逼卻懷才不遇的配角然後一起打天下,沒想到到頭來這家夥還是個軟硬不吃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