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撥通了伊落落的手機。伊落落在十分鍾之後趕到,當看到染止墨的時候,她顯得有些吃驚,卻隻是禮貌地問了聲“學長好”。

染止墨衝伊落落點了下頭,又對她說道:“流年交給你,我先走了。”

離開的那一刻,他望向流年,墨黑的眸子裏似是藏著許多話,然而一瞬之後,他隻是離開。

和伊落落說了自己家裏進賊的事情,伊落落顯得十分吃驚,尤其是當流年說自己家裏已經亂七八糟無處落腳,要在她家借宿一晚的時候,伊落落眼睛睜得都快圓了。

“你丟什麼東西了嗎?”

流年起先覺得對伊落落並沒有麼好隱瞞的,搖了搖頭,可是緊接著又趕緊點頭,開口道:“丟了一個存折。”

“上麵有多少錢?”

流年拿出剛才應付警察的那一套:“一萬多吧……”

伊落落不以為然地哂笑一聲,“進你家的賊也真夠累的,把你家翻的都沒法住人了,結果隻找出來一張一萬塊錢的存折……”

的確沒有什麼信服力,恐怕剛才那些警察也是這麼覺著的吧!

念頭一轉,流年忽又笑了:“有你這樣的朋友嗎?居然盼著我丟東西!”

第二天一早,流年就被手機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流年迷迷糊糊地按下通話鍵,講電話拿到耳邊,“喂”了一聲。

電話裏傳來男子的聲音:“喂,流年嗎?我是你邵伯伯。”

睡意一下子去了一半,流年坐起來,小心地問道:“邵伯伯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事嗎?”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更多的繞什麼彎子,“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談談。”

這通電話為了什麼流年心裏自然猜得到,邵啟仁看到複印件的時候大概就明白原件在她那裏了,這樣陳年的賬目,除了作為貪汙犯女兒的她以外,又還有什麼其他人能拿得到?

所以昨天晚上她的家裏才會失竊,可惜他們並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於是邵啟仁今天隻好給她打了電話。

其實這話談或者不談,結果大概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流年自然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可邵啟仁畢竟是父親生前的好友,她總歸希望這件事能夠有個善終。

於是答應了:“好,就在上次您約我去的那家咖啡店吧!”

見到邵啟仁的時候,流年隻覺得他比上次似乎蒼老了許多。

第七章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僥幸

見到邵啟仁的時候,流年隻覺得他比上次似乎蒼老了許多,他本是望著窗外的,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過頭來對她說道:“你來了!坐吧!”

十分安靜的店裏,有舒緩的音樂緩緩淌過,咖啡喝到一半,邵啟仁終於開口道:“當年事發前,你父親就是在這裏和我見了最後一次麵的,他特意囑咐我,讓我替他照顧好你和你母親。 。”

流年放下咖啡匙,“當年我父親大概是覺得他橫豎都逃不過了,不想再讓你們搭上性命才會一個人扛下所有的吧……隻可惜,最後他走了,母親也跟著走了……”

有片刻的沉寂,流年低了頭,卻聽邵啟仁認真地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父親,沒有他恐怕我現在也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敘舊並不是他們今天的目的,邵啟仁說這麼多,也不過是想要用他與父親的舊情說服流年交出賬本原件罷了。

這一點流年自是明白的,疲於這樣無休止的繞圈,流年直接點破主題:“邵伯伯,我並不想為難您,我隻是希望您能放過染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