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手攥緊胸口處的衣服,麵色慘白,就像是心髒病發作的病人,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擔心地問道:“你怎麼樣?”

流年搖了搖頭,扶著一旁的花壇,緩緩地站了起來,有人想要伸手相扶,卻被她推了開,她艱難地向樓裏走去,一步一步,很慢,卻是那般堅定,再沒有回過頭。

今晚過後,再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隨後的日子平淡的像是流水一般,每天去報社上班,到點下班,程冉明偶爾會來找她吃晚飯,都被她謝絕了。

伊落落有的時候會來找她,天南海北地侃,有一次也不知道怎麼著說起了染副書記,伊落落小心翼翼地說:“對了,流年,前兩天我看到……染學長和程冉茵在一起……”

流年頓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隨後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幹著自己的事。

其實,早該料到的。

隻是上班的時候陳姐竟又將她叫到辦公室,因為染止墨又繼續接手洗黑錢那個案子的調查工作,陳姐要求流年繼續接手采訪染止墨的工作,隻是這次,她並沒有給流年準備好問題。

流年從剛開始聽到要采訪染止墨時就打算找理由推掉這個任務,她一直告訴自己等陳姐說完這句話就和她說自己不能去,一直這樣想,然而當陳姐說完最後一句話問她“有問題嗎”的時候,她竟隻是搖了搖頭。

原來她自己,已經舍不得放棄任何一次能夠見到他機會。

第九章 她想,時間過得真是慢,可再慢點多好!

報社新來的女同事和流年一起去采訪,進了市政大樓,流年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染止墨的辦公室,然而就在辦公室的門口,她卻忽然像是害怕了一樣,敲門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

同來的女同事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懶

流年回過神,勉強地笑著搖了搖頭,手落在門板上,不可避免地發出了聲音。

“請進。”熟悉的聲音,流年依言擰開門進去,卻在看到程冉茵的那一刻怔了一下。

後者微笑著向她點頭致意,隨後站起身來,對染止墨說道:“既然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染止墨“恩”了一聲,隨後也站起了身,先是對著流年和另一名記者的方向說了句“你們先坐”,隨後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送程冉茵。

指甲紮入手心,鈍痛的感覺愈盛,一旁同來的女記者並沒有注意到流年的異樣,好奇地問道:“咦,那個女的好麵熟啊!”

流年不由得笑了一下,卻是那般的勉強,“你什麼時候成八卦版的記者了?”

女同事有點不好意思,卻又猶自不甘地說:“可是真的很麵熟啊!叫什麼來著……”

“程冉茵。”流年的聲音很低,不用刻意,她隻覺得自己像是得了重病的人,竟已虛弱至此。

然而正要離開的女子卻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於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蟲

流年一愣,微微抬起頭望向程冉茵,她像是奇怪一樣問道:“怎麼了?”

“我以為你叫我……”

“聽錯了”,流年斬釘截鐵地說,“我沒有想要叫過你。”

“可是……”程冉茵麵露無辜的表情,思索了一下,卻又像是豁然開朗,“大概是我聽錯了吧,對了,止墨說要請表哥吃飯,你也一起來吧!到時候我們打電話通知你!”

其中的炫耀太過明顯,流年微蹙了下眉,隨即淡淡地應了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