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明應該是沒有告訴程冉茵那事情的內情,否則程冉茵不會像現在一樣囂張,又或許她真的覺得是因為她的原因程冉明才會出手幫染止墨。不管怎麼樣,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結果都是一樣,也算是殊途同歸。這樣大概也好,染止墨那麼精明的人,越多人知道內情就越容易讓他發覺。

程冉茵走了以後,流年照常開始采訪,同來的女記者卻變得安靜了許多,在報社裏那記者也許聽說過她認識程冉明,可怎麼也想不到竟能和染副書記這裏也沾上點關係吧。

二十分鍾的時間,流年沒有一秒不是提著心過的,每一秒都覺得是那樣的漫長,可是卻又希望它再漫長一點。

采訪結束,流年說了句“感謝您的合作”,然後收拾東西離開了。一個“您”字,已經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距離。

她能感覺到染止墨與之前細微的變化,大概是真的決定結束了,才會那樣刻意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記得他曾說:“流年,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身後總有我。”如今的他,依然還在她的身後,卻已不是她一回頭就能看見的了。

出了市政大樓,同來的女記者才似乎真的放鬆了下來,舒了一口氣,盡量壓低了聲音抱怨道:“原來看電視的時候覺得染副書記很溫和,可是今天覺得染副書記好嚴肅啊!”頓了頓,又問:“對了,蘇流年,你原來是不是也認識染副書記啊?”

“隻是見過,和你現在差不多。”她撒了謊,像之前一樣。

“這樣啊”,女記者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因為認識程冉茵然後認識的染副書記吧?”

恰好說反!然而流年卻什麼也沒解釋,點了下頭,算是同意。

女記者又繼續感歎:“哎!真是沒想到染副書記和程氏少總的表妹竟然是一對!”

流年再做不出任何回應,心裏已說不出什麼感覺。

關於請客的事流年本來隻是順口和染止墨說的,沒想到最後竟成了真!周六下午五點,她接到程冉明的電話讓她出去,她上了程冉明的車才知道竟然是程冉茵張羅著請客去本市最好的KTV。

那家KTV在本市的另一邊,離流年家很遠,再加上想到自己他們四個人呆在一間房間,必定是兩兩坐在一起,染止墨和程冉茵、程冉明和她,想一想,胸口就悶得慌,流年不想去,可是已經上了車,程冉明不會再給她商量的機會了。

還好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糟,跟著程冉明到了包廂門口,流年的心裏不安極了,然而包廂門被推開的一刻,流年看到這是一個大包,裏麵不隻是染止墨和程冉茵,心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盡管進了屋發現徐佳也在這裏,流年還是覺得這要比讓他們四個單獨坐在一起要好得多。

程冉茵對屋裏的人一一作了介紹,來的大多是她的同學,流年微笑著一一握了手,聽著程冉茵對他們介紹她說是程冉明的女朋友,流年一句話沒說,隻是禁不住將視線移向染止墨,不經意間四目相對,她像被燙到一般,飛快地偏了頭。

也不知是為什麼,徐佳看上去和程冉茵很熟的樣子,常常會和程冉茵說笑,但流年能夠很明顯的察覺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會向染止墨和程冉明的方向瞟。

流年在心底是厭惡的,伸手拿起杯子喝水,徐佳卻在這時轉過頭來像是剛看到流年一樣,激動地說:“對了,你們都不知道吧,蘇流年唱歌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