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了頭,不去看他眼底閃過的痛楚,將嘴角彎成一個譏諷的弧度,她譏笑著問道:“不然還有什麼?”

染止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瞧著她,她隻當他是無話可說,明明已經快要哭出來,她卻還要強撐著那抹譏諷的笑,她說:“可是你的良心發現來得太晚了,我已經決定嫁給程冉明了,在他答應幫我救你的時候,你看,連昔日的情敵都肯出手相幫的男人是不是很有氣度?”懶

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她,伴隨著他這一動作的是“咚”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流年轉過頭,瞳孔在這一瞬間因為吃驚而放大。 。

站在那裏的竟然是前一天晚上剛剛來過的伊落落!

給流年一千萬種可能她也絕對不敢想到伊落落會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進來,其實不過是個騙染止墨的謊言,可是因為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對於伊落落而言,一切都變的不一樣。

沒等流年穿好鞋走到伊落落麵前,伊落落就已經轉頭跑出了病房,流年顧不得許多,急忙追了出去,可是伊落落從小練跆拳道,體力本身就好,流年還受了傷,哪裏追得上,剛追出了醫院就見伊落落攔了出租車坐了上去。

流年焦急地想要找一輛空車,可是別說空車了,就連坐著人的出租車都看不到兩輛,正著急,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麵前,她從搖下的窗戶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染止墨。蟲

“上車!”

流年有些猶豫,伊落落會跑就是因為她想要和他撇清關係而撒下的謊言,而她卻還要坐他的車……

染止墨看出她在想什麼,出聲道:“你再不上來就真的追不上了!”

看著那越走越遠的出租車,流年一咬牙,拉開車門上了去。

此時正值早高峰時間,即使染止墨的開車技術很好,想要在這擁擠的車流中超車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幾個紅綠燈之後,伊落落乘坐的出租車就已沒了影蹤。流年發現這路線是伊落落回家的路,正要向染止墨報地址,卻發現染止墨似乎知道路。她有些奇怪地望向他,他感受到她的目光,明白她奇怪什麼,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說什麼呢?九年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去過伊落落家接她,這麼多年,關於她的一切,他都沒敢忘。

到了地方,流年下了車急忙跑向伊落落家所在的樓層,門是鎖著的,她一麵拚命地敲著門,一麵喊道:“落落,你開開門,你聽我解釋!”

然而屋裏始終一點動靜也沒有,有風從樓道沒關上的窗戶吹進來,流年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染止墨走到她的身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流年的肩上,然後輕輕地扶住她的肩,對她說:“也許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咱們先回醫院吧,過些時候再來。”

流年取下外衣,塞還給他,“你走吧,我都說了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不氣也不惱,“就算你已經決定了,隻要你還沒嫁人,你的決定就還有改變的機會。”

她想反駁,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撒了這麼一個謊,想騙的沒有騙住,不想騙的在屋裏怎麼也不肯見她。

她不再說話,隻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等,他將衣服重新給她披上,她沒有反抗,卻也沒有接受,衣服幾度差點從她身上掉落,她隻當不知道,不加理睬。她的心裏慌得厲害,她太了解伊落落了,除了她的母親,伊落落最看重的就是她和程冉明了,她一直向伊落落保證自己和程冉明什麼都沒有,此刻卻說出這樣的話,她真擔心伊落落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