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種滿足,她想,這樣,也好。
整整一天,染止墨心神不定,在流年樓下徘徊了許久沒有敢上去,手機沒人接,家裏的電話幹脆接不通,天黑成這個樣子,屋裏一點亮光也沒有。
他覺得不安極了,上了樓到了流年的房門前,他伸手敲門,半晌沒有回應,他沒有辦法,隻好喊道:“流年,如果你在裏麵的話出聲回應我一下可以嗎?”
良久,依然沒有人回應。
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的心慌的更甚,他掏出鑰匙串,找到這個房子的那兩把,打開了房門,他一直沒有告訴她,這個房子是他當初特意為她買下的。沒有什麼要出國的房主,也沒有什麼巧合,那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她能夠接受而杜撰的。
第十二章 如果回到當初(二)
進了屋,屋裏一片黑,染止墨摸到燈的開關,然而按下去,屋子裏卻毫無反應,他心裏一驚,趕忙掏出手機借著微弱地光亮尋找著流年,終於在沙發那裏看到了她的身影。 。
他看到她倒在那裏,不知是睡著了還是什麼,正要微微鬆一口氣,他卻在此時注意到茶幾上擺著的啤酒罐,他一怔,隨即發現地上竟倒著許多的空啤酒罐,他心裏暗叫一聲糟糕,趕忙走過去扶起她,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並搖晃著她。懶
“疼……”他聽到她的口中溢出這樣一個字,他的手碰到她的額頭,發現竟是那般的燙,他連忙背起她下了樓,開著車將她送到了醫院。
再一次在急救室門前焦急的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燈終於滅了,流年被推了出來,染止墨問隨後出來的醫生流年的情況怎麼樣,醫生的眉頭蹙緊,“病人的傷口裂開,高燒不退,你當家屬的怎麼照顧的?怎麼能讓病人喝酒呢?雖然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再有一次,我也不能保證她還會不會這樣幸運了!”
流年是在一個早上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有陽光從拉上的窗簾照進來,好像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樣子,好像她從沒有離開過醫院,好像伊落落就在家裏準備來看她……
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她伸手拭去,然後輕輕地闔上了眼,她聽見病房的門被人輕輕地推了開,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知道那是誰,她不想睜眼,也不敢再睜眼,外麵的陽光會刺痛她,那樣的溫度就好像要將她灼傷一般,她受不了那麼溫暖的東西。蟲
接下去的幾天如之前一樣,她一句話不說,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唯一的不同就是伊落落和程冉明兩個人再沒來看過她。
她想起父親、母親、邵啟仁、陳姐,還有伊落落,這些她以為真心對她好的人,不是欺她騙她,就是一個接一個地離她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好像不久之前,還有一個笑嘻嘻的女子,天天跑過來看她,她看著門口,多希望下一刻會有人推門而入,可是終於等到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來給她換藥的護士。
流年稍好一些的時候,染止墨會把她報到輪椅上然後推她出去轉轉,醫院的小花園裏每天都有很多人,有下棋的、有做健身操的、有看報紙的、有聽收音機的……
每每看到這些,流年總是不由自主地微笑,就像是看戲一般,她好像一個滄桑的老人,好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看著世間百態,心裏沒有一點波瀾。
這之後又不知過了多久,流年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染止墨依然每天推著她出去,她扶著樹站起來的時候對他說了這麼多天的第一句話:“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