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磨蹭,快下馬,把武器盔甲都解下!”那個校尉迎上去,對著他大喝。
話語陡然間中斷了。
顏白的手猛然扳住了他的肩膀,“嗑啦”一聲,幹脆利落的扭斷了他的脖子,順手奪過校尉手中的長矛,反手便挑落了一個永麟王的前鋒騎兵。
“永麟王,要我降你?做夢吧!”白袍的年輕將領忽然仰天大笑,直指軍中戰車上的統率。他一動,周圍如林的刀兵便圍合上來,數不清的長槍短箭招呼了過來。
顏白策馬邊走邊戰,一連挑落了十多名敵兵,然而在數萬大軍中這些傷亡轉瞬就被補上,他隻覺得眼前的兵器刀劍多得無窮無盡,砍殺的也無窮無盡。
呼嘯而來的飛箭、地上的步兵和馬上的騎兵……
血慢慢從他白袍上彌漫開來,觸目驚心。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然而他咬緊了牙,一路上連番殺人奪馬,避過刀箭直往中軍衝去——永麟王!即使血濺三尺,他也要把最後的長劍刺入那個仇人的心口!
日已西斜,如血的斜陽透過漫天濃厚的黃塵,也是一片慘烈。
大軍中衝來衝去,陣勢也不斷地變動,顏白感覺體力在一分分的下降。汗水和鮮血一起混著流下他的額頭,他感覺手中的兵器越來越沉重、眼前的人也越來越多。
然而,仿佛有戰神附身,單槍匹馬的白衣將軍竟然一路血戰下去。
“怎麼他能撐那麼久?”徐甫言拈須皺眉,看著城下的戰況,有些憂心。
“七弟的武功驚人,百萬軍中取首級都易如反掌——要殺他,談何容易?”承德太子看著自己的兄弟,眼睛中有又是欽服又是厭惡的神色,“不過,如若能趁機讓他殺了永麟王,倒也好。”
“此言差矣——永麟王可以以後再對付,但是殺七皇子時機稍縱即逝,萬萬等不得那個女金吾回來!”徐太傅看著日頭,計算著時間,“我怕天一黑,鳴金收兵——便會讓雪崖皇子趁機脫身,那麼可大事不好!”
承德太子一凜,眼神也是急切起來:“對!可永麟王大軍殺不了他,奈何?”
徐太傅點點頭,忽地冷笑:“或許……我們還可以幫永麟王一把。”
十、恨欲狂
血濺戰袍。顏白咬著牙,反手連血帶肉的拔出一支射入腿上的箭,反手甩出,一名騎兵慘叫著掉下馬來。然而,血與汗模糊了他的眼睛。
斜陽裏,他覺得身體如同陷入冰窟,慢慢冷了下去。
“噗”,身子一震,顏白低頭、看著一截長矛從肩上冒出來,他忽然笑了笑,右手往後一劍反撩,長劍刺入一個軟綿綿的禸體,然後,同樣千篇一律的慘叫響起。
他緩緩回手,折斷槍杆,然而卻讓那截矛頭留在身體裏。
差不多該最後一擊了吧……顏白抬頭,看向已經不遠的永麟王戰車,眼裏火光明滅。
斜陽如血,龍首原盡頭,是重重疊疊的山巒起伏……關內,是離國的大好江山。
然而,他曾立下的輔佐大哥重新一統破碎江山的誓言,便是要破滅在今日了。
無塵、無塵……讓離國重新一統,那也是你的願望吧?可惜我再也實踐不了那個諾言。
雪崖皇子驀的仰天長笑,笑聲中,眼神雪亮如閃電,瞬忽從馬背上躍起,奪了一柄長矛,合身衝向永麟王座駕,殺氣奪人。
周圍那些如雨般射來、打來的箭石,他居然絲毫不躲閃回避!
“皇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