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對綰綰又多了幾分其它的感情。
窗外,月色正好。
空氣裏微微傳來一絲不知名的花香,歐陽克聽得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是誰?他暗想。耳力現在也甚好,遠遠的動靜,隻要不超過三箭之地,他都能聽到。收息,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才在茶桌前坐下就聽到有人拍著門問:“歐陽公子在不?小王爺有事相請。”
“小王爺找我何事?”歐陽克打開門來問,那護衛一怔道:“小的不知道。”
“好,我現在便過去一趟。”歐陽克應道,回身將門帶上跟著那人往完顏康的寢宮而去。
月色下,一切東西都顯得有點不太清楚,卻帶著夢一樣的感覺。隻是,走著走著,歐陽克忽然覺到一種冷,冷得滲到人的骨頭裏。抬頭下意識地往一塊假山石上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那裏,像是石雕一下。
“是誰?”歐陽克問,話音落地時,他隻覺得眼前黑影一花,石頭小消失了那個影子,再細細去看四周,那人卻毫無蹤影,像是剛才是自己的幻覺一樣。護衛當然沒有看到,他一臉迷茫地問:“歐陽公子,你在說什麼?”
“沒事,走吧。”歐陽克知道自己已經被跟蹤了,他將真氣聚到掌上,跟著護衛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完顏康的寢宮,再也沒有看到什麼人,或者是什麼異樣的東西,這讓歐陽克幾乎懷疑自己剛才是出現幻覺了。
“小王爺找我有什麼事?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歐陽克對完顏康說話,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客氣。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你對他沒好感,第一眼就沒有,歐陽克對完顏康就是這樣子。他這樣說的意思有兩個,一:沒事不要來找我;二:有事就快說,我還要回去睡覺喲。
難得完顏康今天心情不錯,他的寢宮外麵有一個大花園,涼亭什麼的一應俱全,他現在就坐在一個花亭裏,小石頭桌子上擺著兩個酒杯,一壺酒,幾樣小菜。難得他想的周全。完顏康站起身來,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道:“歐陽師兄,我們怎麼說現在也是一門師兄弟,不要這麼有敵意好不好?”
歐陽克聽了這話,把自己原來想說的諷刺話咽了回去,他無語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那桌子上的酒杯問:“今天你請我來,喝酒?”語氣裏顯然都是不相信。
“當然是喝酒,這樣的月色喝酒最合適不過。”完顏康說罷,一拉椅子讓歐陽克坐了下來。
暗處站著兩名護衛,此刻上前將酒倒滿,又悄沒聲息退了下去。歐陽克冷冷看著完顏康,他知道他必定是有事的。果然,完顏康舉起酒杯才喝了一杯就道:“今天讓你來,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知道你對這個感興趣,所以做為師弟,怎麼也要給先入門三天的師兄一個見麵禮的。”
歐陽克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繼續聽他說話。完顏康說完以後,沒有等到意想到的歐陽克的追問或者好奇,心下就有幾分不安。心道:不知堅城等人探來的消息準也不準。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歐陽克有沒有反應,他都要硬著頭皮說下去。
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我知道一本書的下落。”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又說:“不對,應該是一本經。”歐陽克聽到這裏,眉毛不經意地挑了一下,這一下正入完顏康的眼,他心裏暗笑道:這就對了。歐陽克對“經”這個字是很敏[gǎn]的,自幼他就日日聽叔父說九陰真經上的功夫如何神奇,如何高超,如何可以天下無敵,耳熏目染二十幾年,這個“經”字已經深深烙到骨子裏去,以使他一聽到這種話,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據可靠消息,九陰真經就在桃花島上。”完顏康既然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反應,便不再故弄玄虛,極簡短快速地說出這句話。歐陽克聽到這句話,心跳頓時停了一下,他側耳又聽了聽,確認周圍並無他人,才鬆了一口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而後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師兄,我怎麼會騙你。”完顏康道。
“你騙我,大有好處。”歐陽克毫不留情麵,直接點了出來:“桃花島,你以為是誰都能去得麼?去的人十之□都死了,何況要去奪這樣的東西。我若死了,你的好處似乎不少。”歐陽克自然能夠看得出完顏康對綰綰的感情,他可不想以此成全了完顏康。
“師父對你,比對我好上許多,我若是因此讓你喪了命,我自己也沒好果子吃。”完顏康旁觀者清,他雖然仰慕綰綰,但卻也看得出來她對歐陽克是有些不同的。與自己相處時,師父都會板著臉,認真教習武功,而對歐陽克時,那表情裏自有許多無法言傳的東西。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個?”歐陽克問。
“同門師兄,這是見麵禮。”完顏康說罷又輕笑一聲道:“當然,我也有事要求師兄。”
“何事。”聽到完顏康有要求,歐陽克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完顏康不會平白無故幫助自己。
“我向師兄要一味藥,毒藥。”完顏康大大方方地說,歐陽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什麼樣的毒藥?”
“讓人吃下去以後,動不了,卻也死不了的藥。”完顏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