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濃霧漸漸淡去,慢慢的,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現在了蘇冰澈的眼前。
隻見稍矮一些的人雙手緊緊抱著一個瓷罐,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站在他對麵的男子,那人臉上那種,近了怕惹人厭,遠了又心不甘的神情,落在蘇冰澈的眼裏竟讓他莫明的紅了眼眶。
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安莫離了?那種被他全心全意愛著,哪怕與天下為敵也要死纏著蘇冰澈不放的眼神,恍如隔世。
站在安莫離對麵的男子並沒有理會安莫離,腳步轉了個方向,繞過安莫離筆直朝前走去,竟連看都沒有看安莫離一眼。
而被留在原地的安莫離,晶亮的眼睛被黯淡覆蓋,但那雙癡癡的眼眸卻一直盯在男子的背影上,直到男子走的不見了蹤跡,安莫離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低下頭靜靜看著懷中巴掌大的小瓷罐,好一會安莫離才呲了呲牙,扯出一抹自以為惡狠狠的笑,“說,是不是你長的太難看了,所以蘇師兄才不收下你的?”話落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樣子,“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那麼……”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加燦爛一點,“下次注意給蘇師兄送吃食的時候不用藍色條紋的罐子好了,那什麼樣的罐子蘇師兄才會喜歡呢?綠色?金色?該不會是灰色吧?那個顏色好土的……”
嘀嘀咕咕,安莫離慢慢離開了,懷中沒有被他送出去,又被他自己貶的一文不值的小瓷罐,卻由始至終都被他緊緊的抱著,就像那是件價值連城的古董,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壞了般。
其實,那不過是件送給蘇冰澈的小禮物,一個如同曾經每一次想要送卻從來都送不出去的禮物罷了……
嗓子幹澀澀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蘇冰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壓抑住想要衝過去將安莫離死死抱在懷裏的衝動。
前麵慢慢踱著步子的人還在嘮叨著小瓷罐的不爭氣,偶而還會自嘲的說‘生來就惹人厭又怎能怪你?’聽到安莫離這樣的話,蘇冰澈整顆心都被揪痛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到底是走火入魔的後遺症,還是自己根本正身處在心魔的魔障裏無法脫身。
但再如何他的心都是清醒的,這種心痛入骨悔不當初的感覺,不是愛上了安莫離又怎麼會產生?
剛剛那位先一步離開的男子就是自己吧?都不需要看到臉他就能夠下定論,這世上能讓安莫離卑微至此的人,隻有一個蘇冰澈。
心中有欣喜,欣喜著安莫離隻愛過自己一個人,也有哀傷,哀傷於自己從沒給過安莫離美好的記憶,更有追悔,如果自己肯好好珍惜,是不是莫離就不會對自己斷情絕愛轉身而去了?
恍恍惚惚跟著安莫離走進了一間小屋,看著安莫離將懷中的小瓷罐小心的放到桌案上,然後走到床邊,手指在床頭的鳥嘴上按了一下,床身震動,不一會露出一個黑黑的洞口來。
蘇冰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莫離在自己的房間裏裝了個密室?為什麼?
點起燈,安莫離回身拿好小瓷罐,翻身跳進了密室裏。
被好奇所引,蘇冰澈也毫不猶豫的跟著進入了密室,而身體才剛剛飄進密室裏,蘇冰澈就僵住了。
觸眼所及,密室的四周被一個個櫃子擠的滿滿當當的,高高的櫃子上擺滿了好多東西,舉凡吃穿用度,在這些櫃子上都能找到,而這些東西有的蘇冰澈並不認得,有些,卻記得十分清楚。
比如說那件由靈獸皮子做成的披風,雪白的皮毛毫無一絲雜色,這是雪兔專有的毛發,它不止顏色好看,製地也是獨一份的柔軟,穿在身上特別的暖和。
但雪兔並不好抓,這東西雖然攻擊力很弱可跳躍速度太快,特別是在山林裏,即使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抓到幾隻也不大容易,更何況安莫離這等修行不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