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人了還玩泥巴，真是孩子氣！”
楊淩心情突然就陰轉晴，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程若見狀，笑的更開心，用力揉楊淩的臉，“小破孩！”
楊淩也不甘示弱，程若捏她，她也捏程若，兩人打鬧起來。
程若道，“楊淩你不許還手！沒大沒小！”
楊淩反駁，“阿若你歪理連篇！明明是你以大欺小！”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就使勁互捏。
柵欄外的女人臉色有些不好，沉聲喚，“若。”
程若頓下和楊淩打鬧的動作，雙手緊緊握著楊淩的手腕困住楊淩的手，對外麵的女人道，“這麼遠，你跟來做什麼。”
“你能來，我當然也能來。”女人似乎有些不高興，“更何況，你來，我一定得來。”
程若沒說話，楊淩聽著心裏怪怪的。
女人見程若不答話，不樂意的高聲道，“若，你就讓我在這兒站著？我可是走了好遠的路才來的！”
程若極輕地歎了口氣，楊淩在她身邊，沒有忽略掉這聲淺淺的歎息。
“歡迎。”程若重新掛上笑容，對女人笑。
楊淩有些發怔地望著程若的笑。原來，這笑，並不是她楊淩獨有的。對別的女人，她也是這樣笑的。楊淩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是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女人這才高興地走進來，看了眼楊淩，挑眉問程若，“她是？”
楊淩心裏一跳，她非常想知道程若會怎麼跟別人介紹自己。
程若笑著捏了捏楊淩的耳垂，“要好的小朋友。”
“……”楊淩突然說不出的失落。原來，是好朋友麼？
女人聽到程若的介紹，卻顯得興致頗高，“這樣啊。”
“哪樣？”楊淩不爽的接口，倒叫程若一愣。
“就那樣啊。”女人似乎對楊淩有敵意。也許就像楊淩對她有敵意一樣。
“那樣又怎樣。”楊淩有些惱。
“楊淩！”程若不知道楊淩怎麼突然這麼大脾氣，連忙低聲製止她。
楊淩卻根本沒聽見。
“朋友啊，”女人總算不再把話題繞在“這樣那樣”裏，“你們是朋友而已。”
“我們也是朋友。”程若淡笑，對女人說。
“這可不一樣，”女人聳肩，“我喜歡你。”
楊淩睜大了眼睛。
程若無奈歎氣，“別說笑了。”
女人不否認也不辯駁，不置可否。
“楊淩，進去吧。”程若突然轉了話題，把楊淩的手握在掌心，“在外麵待這麼久，手都冰了。”
“哦。”楊淩垂著眉眼，悶聲答。卻對一旁也被程若招呼著進屋的女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那女人看她也是一千一萬個不順眼。
房間裏的氣氛微妙起來，程若有些難做。
“我先去換衣服，”程若看著她們，“你們先坐。”
“好。”楊淩和那女人異口同聲。
程若嘴角掛上一抹無奈的苦笑。
“你喜歡阿若？”楊淩沒能沉住氣。
“當然。”女人似乎對楊淩的反應頗感興趣，敵意愈發明顯，“我愛她。”
楊淩抿起了唇，不說話。
女人對楊淩的反應似乎極為滿意。
“阿若隻把你當朋友。”半晌，楊淩悶聲開口。
“那和我喜歡她沒關係。”
楊淩咬唇。
“你也喜歡她。”女人說的是陳述句，楊淩心裏一緊，女人冷笑，“可你連告訴她都不敢。”女人掃一眼楊淩，陰陽怪氣的說，“小朋友~”
楊淩猛地站起來，瞪著女人。女人毫不在乎的挑眉望她，似乎有意要惹楊淩生氣一樣。楊淩忽然想到程若剛剛的歎息聲，阿若……會難做的吧？楊淩咬咬牙，握緊拳頭，沉默著不回答。好像根本沒有接到女人帶著不屑的挑釁一樣。她慣會忍耐，“忍”之一字於楊淩來說，並不是太難的事。
至於向女生表白這種事情，楊淩見都沒見過，更何況自己去做。
而且，她想表白的對象還是程若，她跟程若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楊淩突然想起，程若隻是來祭祖，很快就會離開這裏。
也許，不過是彼此的過客。
“阿若不喜歡被人打擾。”楊淩放緩聲音別過臉去，“你不該來這裏。”
“知道她不喜歡被打擾，你還來騷擾她？”女人說話好毒。楊淩被堵的心慌。
“她不該，你也不該。”不知道程若什麼時候出現的，楊淩聽到這話，卻是心中猛然一揪疼。原來，程若不喜歡被自己打擾麼？
程若卻是笑著出來，好像剛剛是在開玩笑一樣。
“我不是心疼你麼？”女人笑的嫵媚，“若，都三四個月了，你還不回去麼？”
“我心裏有數。”程若不想多說。
“知道知道啦。”女人倒也識趣，隻是楊淩心裏一沉。
“你還是先回去的好。”程若淡淡說著，卻有些不容置疑的意味，“你知道我喜歡一個人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