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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夏言?”蘭淑妃又嚐了一口肉,取帕子拭了拭嘴。
“是的,奴才名喚夏言。”
蘭淑妃定定得看著他,而後說道:“皇上都誇你機靈,這吉祥節節高不妨送去禦書房,給皇上嚐嚐。”
阿妍一聽,心裏被敲了一下,楚翊禁止後宮妃嬪送湯湯水水去禦書房。說白了,後宮的人全都禁止主動出現在他生活的殿前。
而楚翊也就偶爾才到後宮出現片刻,寵幸妃子也是辦完正經事就走,從不在後宮留宿。
而謹貴妃算是最被皇上嗬護的,卻也是在皇上的正合宮內留宿幾次。
蘭淑妃怕是因為謹貴妃受寵著急了,這筍幹肉如果等皇上駕臨時奉上,說不定要一兩個月。
但蘭淑妃話裏的意◆
伴著兩旁點起的宮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一陣風吹來,阿妍打了個冷顫,再偷偷瞥了一眼前麵繼續走著的楚翊。
她一直知道他屬於比較莫名其妙的君主,有著許多這樣那樣的禁忌與習慣,比如比較少穿明黃龍袍,又比如因為認床隻在自己的寢宮過夜。
她徑自低頭想著,額頭被撞了一下,條件反射得繞過去。
“撞到朕了!”楚翊不鹹不淡的嗓音噴薄而來。
“……”阿妍這才收回有些漂移的心緒,意識到楚翊突然停了下來,而她撞到龍體了?
終於反應過來的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不是有意冒犯龍體,皇上饒命。”楚翊的一個不高興是要掉了腦袋的,更何況撞他一下。
“起來吧!”
“謝皇上。”她窸窣起身,這才發現已到了禦花園旁的碧清池畔。
再看見身前的楚翊,雙瞳如濃墨般得定定望著她,一層不安覆了上來,那個眼神雖沒有惱怒,卻漾著無限糾結與一層她不明白的東西。
她屏住呼吸,兩手攥了攥,告訴自己鎮定一點,別被他雙眸的漩渦吸去心神。
“如果她當時也向你這樣求饒,朕就不會殺她。”
“……”
“朕讓她選白綾還是鳩酒,她沒有半字求饒。”楚翊竟然闔起了眼,說出的話語盡是無奈。
“皇上……”她不知道,楚翊為何莫名其妙說這兩句,但清楚的感覺到,此刻的他有些失落有些不一樣。
他睇了睇她,然後說了一句,“她也曾陪朕這樣走著。”
說完他略轉過身,負手而立,眸光看向遠方,沉默了起來。
阿妍隻有征征得看著這個偉岸的男子的背影,周遭一片寂靜,隻有陣陣北風迎麵而來,看著他的墨發隨著一旁的樹葉輕擺。
沉默良久,他的嗓音才再次響起,“你長得和她很像。”
他口中說被他殺了的人?阿妍雙眉蹙了起來,難道因為這樣,所以那天在彤庭,他才想殺她?選白綾、鳩酒,那就是女的?
阿妍心內又是一個哆嗦,趕忙用袖子捂住鼻子。寬大的冬衣袍袖遮去了她整張臉,隻露出靈動的雙眸。
“皇上,您不會殺了奴才吧?奴才……可不是她。”她的聲音有著試探,亦有著懼怕。
楚翊微轉過身子,淡淡得看著她,雙眸幽暗深邃,一字不說,王者之氣全然彰顯出來,使阿妍手心溢出了汗。
“手拿下來。”
她依舊捂住,像撥浪鼓般搖了搖頭,“皇上看到臉會惱怒,奴才不想死。”
楚翊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側過了臉龐,麵對著被風撩起漣漪的池水。
因此阿妍沒有看到他略略上揚的雙♪唇。
楚翊也清楚身後的夏言是驚弓之鳥,“你這樣也算抗旨”。
“皇上……”
夏言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