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說過一句話,一個男人,無論他多麼優秀,隻要沒為你受點委屈,那就不是愛,聽著梁文浩跟我說的這些話,絕不隻是用“感動”二字來形容。
見我哭了,他就把我摟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
好一會,我們兩人的情緒都穩定了,梁文浩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鍾,說:“我送你回去。”
我看著他,說:“這麼快就送客了?”
梁文浩瞪了我一眼,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發,說:“你現在心裏一定萬分糾結,看到我,恐怕會影響你的判斷和決定,所以……而且……”
“什麼?”
梁文浩忽然湊到了我的耳邊,說:“我是個正常男人,好幾天沒見你,萬一……”
我驚愕的張著嘴,他的舌尖輕輕滑過,起身,說:“我去穿件外套,一會送你回去。”
梁文浩真的是說到做到了,送我到樓下,一雙眼睛裏全是不舍,我笑笑,說:“是不是後悔了?”
他點頭,而後立即下了車,給我開了車門,說:“你快點上去,不然我要綁架了。”
我被他逗樂了,直到上了電梯,懸著的那顆心才微微放下,回到住處之後,發現小白也在,她瞥了我一眼,說:“梁醫生送回來的?”
我點頭,將東西放回臥室,瞥了一眼窗口,梁醫生的車還沒離開。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這才去了客廳。
小白把我招了過去,讓我陪她喝酒,我瞅著這鏡頭,明擺著是遇到了煩心事,仔細這麼一詢問,頓時驚訝萬分。
原來,黑子的父母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小白在大學裏的那段經曆,得知小白曾經打胎,各方麵勸阻黑子,讓她跟小白分手。
黑子的父母都是本分人,說白一點,就是有點兒守舊,固執,聽不得這些風言風語,在他們眼中,小白的過去就是個汙點,小白曾經的行為就是傷風敗俗。
可那些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她和黑子也算恩愛,這婚都定了,難不成還要悔婚不是?
小白告訴我,他們就要悔婚。我這才知道,不僅黑子曾經對小白的工作不滿意,連黑子的父母也對此頗有微詞,什麼女孩子家家考個事業單位不好嗎?偏偏學著人家跑銷售,要知道,做銷售的女孩子,幾個沒被占便宜的。
我很明白我們這個社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喜歡帶著有色眼鏡看人,而這兩年的經曆也告訴我,女人如果想在事業上有所成就,有捷徑是沒錯,你走了,這個女人的名譽也就沒了,你沒走,就要比平常人更為努力。現在社會進步了,人們的接受能力強了,道德底線也低了,可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發生在小白身上。
小白對黑子是真心的,可父母畢竟隻有一對,黑子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我有點憤怒,氣黑子的父母太過死板,可小白卻說,若不是自己做了那些事,他父母也不會看不起我。
可是相愛是沒錯的,要說隻能說自己的保護措施沒有做好,沒有一個好姑娘想著糟蹋自己。
小白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聽了這些話,怎麼能不傷心。看著她猛灌啤酒,我說要不我給黑子說說,小白搖頭,說:“如果這個男人在這件事上拖來拖去,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件事對我的打擊不小,年紀越大就越明白,兩個人相愛容易,相守很難,因為太多世俗觀念,也太多繁雜因素。
小白借此機會跟我說:“小潔,你想想你和曾子謙,就算當初他為了愛你玩了一把深沉,好,是真愛吧,可是以後呢?他那個表妹,還有他的家庭,你難道還要去遭那份罪?”
這個問題我在一早之前就想過,換做當初,我義無反顧,而如今,我則十分猶豫。
“小潔,梁醫生無父無母,你嫁過去不用遭罪,何苦為難自己呢?”
這是兩個女人的貼心話,我知道小白是為我好,各種條件對比下,曾子謙跟我都不合適,這點我早就看透。
原本我覺得,如果是因為這種對比就選擇梁醫生,那就是自私,當然,我也沒那麼高尚,可今晚見到梁文浩,我才明白,原來我對他,不僅僅是感動。
我知道我們之間還缺了份戀人的默契,可是我也會心疼他,這種心疼以前是不存在的,不知何時出現的,我想,人與人之間,的確存在日久生情。
雖然這份感情,和當初那份奮不顧身的熱情差了些火候。
思及至此,我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為了不讓三個人陷入這個怪圈,第二天一早我便給曾子謙打了電話,約他下班之後見上一麵。
見麵地點是在一家環境不錯的咖啡館,定的是晚上七點半,到了之後我便找位置,結果發現,曾子謙比我來的要早。
角落裏,我們麵對麵坐著,我瞥了一眼曾子謙臉上的神色,心底略微不安。
他看著我,開門見山的說:“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有了答案。”
我點頭,緊張的捧著麵前的飲料,說:“那天晚上聽你說完那些話,我挺感動的,可是……”
“隻有感動嗎?”
“可是現在,我有個想要珍惜的人。”我抬眼看向曾子謙,見他斂去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看著我,說:“我們之間錯過太多,即便重新在一起,我也沒有信心能像之前那樣,我承認,以前跟你在一起非常開心,那會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回憶。以後,你要注意身體。”
曾子謙耐心的聽我說完,雙手拖著下巴盯著我,好一會,才開口說:“你確定,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恩。”
“原來你一大早打電話過來,就是約我說這些。”曾子謙臉色平靜的看著我,問:“他對你很好?”
我點頭。
“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一驚,瞥了曾子謙一眼,說:“這個是我們之間的私密話題,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還沒有上床。”曾子謙聽了我的回答,立即冒出一句,“他倒是忍得住。”
這句話說的我有些惱火,原本我是準備心平氣和的道個別的,他居然扯上這種話題。
“你要沒什麼可說的,我就先走了。”
“那麼急?”曾子謙說這話,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抽回,他偏偏不肯,而後開口說:“袁小潔,你的心真是硬。”
這語氣有點憤怒,可是憤怒之中,有夾雜著哀傷。我立即克製自己不要多想,說:“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曾先生請自重,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這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