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於是他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木梳交到了盼夏的手中:“那麼就讓你是最後一次吧,不過你要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而且在這之前,你要先休息一下,你看你的眼睛紅得就像是隻兔子了!”
被義行父的說話逗笑了以後,盼夏卻想起玉君以前也很會逗自己高興,玉君是那樣的細心溫柔,可是他和她說,她總會有自己真正的夫君的,而那個人……不是他。
“傅昂。”
“嗯。”聽見盼夏叫自己,義行父便輕聲應了一聲。
“你可喜歡盼夏?”
第九十九章:劫數東南天作孽(九)
喜歡盼夏……義行父從來不讓自己麵對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第一次遇見盼夏,認出盼夏給他的那支發釵是陳國送往鄭國給鄭穆公最小的公主的聘禮開始,他就不斷告訴自己,麵前這美麗可人的小姑娘是自己的好朋友夏禦叔未過門的妻子。
那一支發釵是他和夏禦叔一起去挑選的,因為這是送給鄭國公主的聘禮,自然要價值連城的珍品,然而夏禦叔認為這是給自己未過門的妻子的第一份禮物,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挑選,於是便和對女人很了解的義行父一起挑選了這支發釵。
不過夏禦叔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精心挑選給公主的發釵根本就沒有引起公主的注意,或許對公主來說,這根本就是她眾多飾物裏不起眼的一件,甚至讓她拿來當作買毒藥的報酬了。
在剛認出盼夏就是鄭國小公主的時候,義行父心裏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把別人的心意隨意踐踏的小姑娘,可是任由誰看見她的真容的時候都無法控製自己沉迷於她的美貌之中,所以在盼夏在她的麵前擦幹淨了小臉以後,義行父知道自己犯了一件不可饒恕的罪行,那便是——他對盼夏一見鍾情!
義行父一直不斷的告訴自己盼夏是夏禦叔沒有過門的妻子,是自己永遠不可以染指的人,隻不過他可以克製自己不去對盼夏表達自己的心意,卻難以克製自己不去喜歡盼夏,可是他一直把這份心意深深的埋在心底,可是現在盼夏問他——他是不是喜歡她!
試問天下間,如果不是好男色的男子的話,見到盼夏又有誰會不喜歡她?盼夏的美麗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抵抗的。
“傅昂,你可曾想過,如果當初與我鄭國聯姻的人會是你?”義行父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盼夏並不介意,因為就算義行父不說,盼夏也早已經心裏有數,所以,她再問了一個自己一直很想要問的問題。
義行父無聲無息的握緊了拳頭,他不明白為什麼盼夏一定要對他苦苦相逼,可是他心裏又何曾不後悔為何當初自己沒有去向陳國的大王陳靈公爭取呢?
隻是……那不過是義行父的心裏話罷了。
緩緩的鬆開了拳頭,義行父微笑著說道:“傅昂隻是布衣白丁,怎麼可能與陳國的名門望族夏家的當家夏禦叔相提並論呢?盼夏你大可放心,夏禦叔是一個好人,絕對值得你托付終身。”
盼夏失望得低下頭來,顯然義行父這得體的答案並不是她想要聽到的,又或許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力了:“好吧,我這就去休息一下,今晚……我一定會把玉君的魂魄招回來的。”
“好……”深深的看了一眼盼夏,義行父壓下了心中的千頭萬緒,站了起來朝房門走去,多給一天時間給盼夏其實也是多給一天時間給自己,因為義行父也要讓自己清楚,他……不過是把盼夏送到夏禦叔身邊去的人罷了。
第一百章:劫數東南天作孽(十)
即使是厲鬼,沒有寄體也不敢輕易地在陽光之下行走,同樣的,來自冥界的鬼卒也不能在白天出現,所以在天亮以前,玉君就王宮護城河旁不遠處的柳樹之中棲身,直到入夜以後才敢現身。
杜初陽已經離開鄭國的都成新鄭,不過離開的時候卻給玉君留下了一顆珍珠,雖然這不是夜明珠,也沒有太多的法力,可是如果白天玉君要找地方棲身的話,這個小小的珍珠還是可以起到作用的。
因為已經快到夏季了,夜晚來得比過去要晚一些,隻是臨近黃昏的時候玉君就從棲身的柳樹之中醒來,並且發現自己腦海裏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春夏的氣息在交替,入夜之後竟然離奇的出現了大霧,玉君立於護城河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仿佛天地茫茫卻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一般。
胸`前的古怪感覺在不斷擴大,直到玉君難以自持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半跪在地上,也在這個時候他清楚的聽見了鐵鏈拖在地上走過的聲音,“沙拉沙拉”,那由遠而近的聲響透露出一絲絲的肅殺之意,使得玉君硬撐著越來越不舒服的身體站了起來,早濃霧之中向前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