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再討四房,先前娶的這幾個女人都不屬於良家,大太太雖本分人家出身,後來與小白臉勾搭,想必本來也不是好貨,二太太混跡青幫之女,也是近墨則黑,第三個屬於姨太太更是個舞女,所以王守財說到這事,他心裏很是不滿,忿忿地說:“你問她啊,哼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哈哈,那就討三房呀。”
白敬齋壞壞的笑著答道:“現在長得漂亮的女子良家的很少,她本來就是個舞女,所謂婊子無情,她看中的是我家的財產,以為我不知道?”他停頓了片刻話鋒一轉說:“你們結婚那天我正巧在外地沒有參加你們的婚禮,聽見過弟妹的同事說她生得既漂亮又端莊,什麼時候帶出來大家擦擦眼皮?”
盡管白敬齋這話語說的有些輕佻,王守財心裏還是樂呼呼的表麵上裝得挺謙虛,連忙擺手說:“謬讚謬讚,很普通的家庭婦女嘛。”
快下班的時候,白敬齋又過來說:“這個禮拜天下午我在華懋飯店宴請幾個客戶談生意,本來就要帶你去計算貸款率,到時弟妹一起來吧,也算認識認識。”王守財受寵若驚地忙推遲:“不行不行,我太太小人家出身上不了大場麵,怕到時敗了各位的雅興。”白敬齋拍著他肩膀說:“噯,你老弟把太太看得這麼緊,是怕我們吃了她不成?我與你雖然上下級,當初你母親把你介紹到我洋行來時,不是賺你的便宜,我是把你當我兒子看待的,難不成你對我也不放心?”白敬齋這麼一說,王守財無法推托,他並不是不放心,而是覺得太太一個家庭婦女不諳世故,遇生人沉默寡言的,貿然帶出去生怕失禮了,既然老板話已到此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心裏除了擔憂,隱隱的也有些許的自豪,他認為這是老板看得起他。
回到家他把這事告訴太太,郝允雁說;“我真的怕見生人呢,但先生要我去就去吧,隻是這個禮拜天屏風買不成了,你看我床上叫不敢叫,身子又不能太暴露好難受。”王守財笑道:“再堅持一個禮拜吧,我的心情其實和你一樣,家裏有小孩子動作不能太瘋狂了。”郝允雁害羞地說;“你昨晚動作還不大呀?讓我赤摞裸掛在床沿一樣,我看見女兒好像動了下,要被她看見真丟人。”王守財安慰道:“我現在儲蓄了一筆買房子的錢,再做一兩年就可以自己買房子了,到時候買兩間套的,我們到華界去找,便宜,我有個同事最近在那裏買了房子,說找時間讓我去看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郝允雁突然疑惑地問;“你說你們洋行老板怎麼現在想起要見見我?”
王守財說:“也不是刻意,問起我昨天結婚六周年過得如何正好說起吧,別疑神疑鬼的,他可以說是我的恩人,母親去世那年我沒有錢給她安葬,是他出錢風風光光辦的,另外,如果沒有他,我在上海根本就無法立足,更別提跟你結婚了。”
王守財對母親的死因一無所知,還以為是母親得了抑鬱症,白敬齋當年也是出於內疚才挖肉出了一大筆錢了卻了這個後事,此後還去廟裏燒香叩頭怕鬼找上門來,後來他在生意上風調雨順的,也慢慢淡忘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