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說,有熱心的老師主動提出幫她代課,讓她回去照顧老伴。她回到醫院是想問聲老伴愛吃點什麼,推開病房的門就瞧見關潔握著老伴的手,頓時火冒三丈,也不管這裏是病房,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婊子在幹什麼?”關潔嚇了跳,放開周教授的手連忙解釋:“周太太,周教授為我受了傷,現在手剛紮過針又麻又涼,替他捂捂也沒什麼呀,我當他是父親一樣,你別瞎想。”周太太指著她鼻子罵道:“放屁,你分明是在勾引他,給我滾!”周教授怕被老伴一起罵,裝得像剛才睡著了被驚醒似的,問:“怎麼回事啊?哦,關小姐在,謝謝你來看望我。”
病房裏的病人家屬本來就寂寞得無聊,圍攏上來看熱鬧,有兩個人悄悄在議論:“我以為這女人是老頭的女兒呢,原來是隻雞,老頭這把年紀也不安分點。”另外一個人問:“怎麼回事?我鬧糊塗了,別響,看他們怎麼吵。”
周教授同時也在替關潔說話埋怨老伴:“老太婆你別這麼刻薄好吧,我頭好暈讓我安靜些啊。”周太太怒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多管閑事,現在躺在這還不老實,你要幫她,我馬上走,這輩子讓她照顧你。”周教授看那麼多人看著,連忙撇清自己,解釋道:“話不能那麼難聽,我抓流氓也是出於正義。”
周太太氣得臉也青了,放下話說:“好,你去正義,我走。”周教授急了,忙喊道:“老太婆別這樣……”說著望了望關潔,關潔本來故意留著想氣氣周太太,現在目的達到了,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對周教授笑笑說:“手不涼了是吧?好,我走了,過幾天你回家要是沒有人照顧,我就在對門,叫一聲我就來。”說著旁若無人的離開了病房。
她這話是說給周太太聽的,意思是你白天是要去學校上課的,那時我會同你老伴在一起,周太太好歹也是知識分子當然聽得懂其中的話外話,迅速衝出去罵罵咧咧的追打關潔,關潔受了她的羞辱報仇心切,吐出一句難聽話道:“周太太放心,白天我會好好照顧周教授,當然我是免費的。”說完咯咯咯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揚長而去,周太太衝過去要打她,光滑的地磚一滑跌了個四腳朝天。
外麵下起了蒙蒙細雨,關潔走著,想著,慢慢的意識到自己對周太太有點過分,自己本來就是個受害者,為什麼要用惡毒之言去對待同樣被傷害了的人呢?
第四十九章 逃回歐陽公館
關潔怕周太太興師問罪回到家鬧個沒完,畢竟自己錯的地方多些,考慮再三,想去歐陽公館避一避,雖然被人家趕了出去,但相信這不是歐陽雅夫的本意,他為夫守靈今天是第三天,或許馬上要進行追悼會,她不出現屬於不懂禮數,另外她也是為了歐陽家尚未支付給她的傭金,按照合同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剩不足十天,為了生存關潔很想與他維持下去。
她認為歐陽雅夫的大伯和二媽們不會在那裏,但還是有些膽怯不能確定他的態度,來到歐陽公館,門衛沒有阻攔她,大院裏站著幾名家裏的傭人穿著素衣神情凝重,靈堂內歐陽雅夫正在與前來悼念的賓客鞠躬道謝,一眼看到了她招招手,關潔心定了,說明歐陽雅夫對她態度依舊,她走到靈堂門口猶豫了下沒有跨進去,歐陽雅夫苦笑著說:“現在大伯他們不在,你盡管隨便進出。”關潔也不客氣,進去與他並排而跪,悼念的人來時會同歐陽雅夫一起站起身鞠躬,與人握手接受別人的安慰,別人還誤以為關潔是歐陽家的少奶奶,對她很尊重,她也樂意接受這樣的誤會,但也有冒失的一位社會名流問歐陽雅夫:“這位是……”歐陽雅夫很尷尬,真話假話都說不得,靈機一動介紹道:“哦,她叫關潔。”那人理所當然的以為是他的太太,禮貌的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對她來了個吻手禮,客人走後,歐陽雅夫輕聲說:“別介意,那人以為你是我太太了。”關潔用感激的目光望了望他,酸楚地道:“應該說別介意的應該是我,能夠當上你的太太是我的榮幸,哪怕是假的,謝謝你給了我尊嚴。”歐陽雅夫並沒有任何暗示的意味,隻是不願意讓人知道一個妓女在守父親的靈罷了,當然他也覺得昨天大伯二媽對她很不公平,自己也懾於他們的壓力把她趕了出去,很過意不去,今天是守靈的最後一天,有心留她住在歐陽公館晚上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便說:“晚上你別回去了,在這住幾日吧,後天父親要大殮你一起去,大伯二媽那我去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