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撤下桌子,歐陽雅夫和關潔重新跪在靈台邊守候,前來悼念的人陸續來過,一直要守到午夜十二時才結束,歐陽雅夫說:“我這三日跪著,除了吃飯和迎送客人站起來動一下脛骨,膝蓋長時間彎曲怕是腫起來了。”關潔突然想起去年回鄉在母親墳前跪了一晚上,人都吃不消,第二天在鄰居家躺了大半天,她說:“我知道這份苦的,三日跪著也真難為你這孝子了,等時間過了我替你熱水捂捂。”歐陽雅夫會心的笑笑,又犯愁起來,為難地問:“不過我阿爸過世才三天,是否不可以近女色?我不懂上海的規矩,隻聽說有些鄉下是這樣的,你看我連胡子也沒敢刮,還好是春天,要是夏天我三天不洗澡人要臭掉了。”關潔早就注意到了他胡子胡子拉碴的沒看說,這回取笑道:“我剛來時就看到啦,沒想到堂堂花旦居然也長那麼多胡子。”歐陽雅夫靦腆地問:“很難看是嗎?”關潔笑道:“都好看,不過我覺得你爸應該習慣你的花旦模樣,所以後天送他最後一程時,為了他,你也要刮幹淨胡子。”關潔很會說話,這樣說起來歐陽雅夫似乎覺得應該如此,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按照規矩歐陽公館的大門應該開到十二點讓悼念的人可以進來,盡管這麼晚了已經沒有人會這個時候前來,他們倆也漸漸的聊起天來。說是歐陽雅夫喪父之痛是最難過的,但他自始至終沒有大聲哭過,隻是隱隱的飽含著淚水似淌非淌的,茫然多於他的悲傷。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午夜十二鍾一過,三天隻在靈堂打地鋪睡覺的歐陽雅夫,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整一下自己的身心了,傭人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大木桶熱水,讓他浸泡在裏麵暖暖身子,關潔這才想起,自己被哥哥帶來的流氓們奸汙後還沒有洗過,歐陽雅夫說是不能近女色,兩人在一個木桶裏身體相互貼著,起來後一同上了床,第二天九點才被傭人屋外叫醒,說是二媽來了,嚇得他連忙穿衣起床,吩咐關潔不要出來。
二媽在客廳等候著,桌上放了一隻大號的大口保暖瓶,見了歐陽雅夫親切的起身迎上去,像自己是個老長輩一樣,道:“侄兒,你辛苦了,來,二媽給你燒的雞湯一會乘熱喝了補補身體。”一走進他,突然驚詫地叫道,“啊,你洗過澡,刮過胡子啦,這怎麼可以?”歐陽雅夫一臉無辜瞪大的眼睛裝著糊塗說:“我不知道呀。”二媽扭捏著說:“算了算了,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對了,這湯你現在喝一口啊。”說著吩咐邊上的傭人,“去拿隻碗和勺子來。”
歐陽雅夫嫌她煩,忙說:“二媽,我臉沒洗口沒漱呢,放著吧,一會我喝。”
二媽驚訝地問:“都什麼時候了才起來啊?哦對了,你大概累了,好好,我走後你繼續睡,明天會有很多社會名流參加你爸的追悼會,精神著點,你還有什麼需要二媽做的嗎?”歐陽雅夫說:“所有事物管家都替我辦妥當了,卡車也給我預定了,靈堂內的花籃到時候送過去擺放。”
“既然都弄好,我就放心了。”二媽瞅瞅四周,神秘地輕聲又說:“我還有件事情告訴你,昨天我打電話給我的幾個小姐妹了,其中有一個正適合你,我見過,人長的漂亮端莊,年齡也不大不小二十二歲,絕對黃花閨女,等你爸過七後二媽帶你去見見麵如何?”歐陽雅夫聽了要暈倒,說:“二媽,這是什麼時候啊說這個?”二媽忙解釋:“我知道現在不會叫你去的,二媽也是為你好,當初你爸和你找妓女回家尋歡作樂我就不大讚成,可你大伯非不讓我提醒你們……”
歐陽雅夫就怕關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