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欲望的浪花,說了聲來了,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瞧,幾乎是同時,他被外麵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推倒在地,衝進來一個彪形大漢,把門關上,手裏握了把尖刀。崔大夫以為是對方是打劫的,起身忙說:“好漢饒命,你要錢我給。”癜大爺嘴角露出奸笑,說:“快點拿來。”崔大夫移開沙發,從底部破洞裏掏出盒子,哆嗦著打開取出一部分給他,道:“我就這點了。”癜大爺沒有接,先問:“你是崔大夫嗎?”崔大夫連連點頭,道:“正是小弟,以後大哥若看病全部免費。”癜大爺罵道:“你死到臨頭還敢詛咒我?”崔大夫嚇得跪下求饒道:“大哥,大哥,我錢全部給你,饒我一命吧,我保證不去報告巡捕房。”癜大爺抖抖肩膀說:“錢用得著你給嗎?我殺了你不照樣是我的?還什麼報告巡捕房,做鬼了再去報告吧。”說著晃了晃刀,崔大夫磕頭如雞啄米,嘴裏還說著:“大哥,你我前世無冤,今生無仇,你為何要如此下手啊?不就是要錢嘛,全部給你就是。”癜大爺不想在此久留,上次殺白府二太太和老寧波時,可以先玩過二太太再下手,如今看上去這屋裏就他一個光棍,便問:“裏屋沒人嗎?”崔大夫忙說:“沒有沒有,要有老婆就孝敬你大哥了。”癜大爺罵道:“呀呸,看你七老八十,你的老婆都像老母豬樣了,你給我起來。”崔大夫站起身一步步的後退,到內屋門口,癜大爺撩開門簾一看裏麵果然空空如也,提刀對準他,崔大凡忙叫道:“救命!”逃到門口剛要開門,被癜大爺一刀從背後刺進,崔大夫“呃”的一聲轉過身,又被補了兩刀,鮮血頓時從他的襯衣裏滲透出來,崔大夫閉上眼睛癱軟在門內,癜大爺往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抓起桌上藏錢的盒子抖出錢揣懷裏,開門望了望寂靜的四周,揚長而去。
幾天後,有個病人去崔大夫診所求診,敲門沒有人應,看看窗戶,窗簾背後發著微弱的燈光,證明裏麵是有人的,來人使勁的敲著,偶然發現門腳有紅色液體流出,越看越像是血,嚇得打喊起來,周圍的街坊鄰居和過路的聞訊趕來,確認這隻能是血,便報告了巡捕房,門被踢開,崔大夫躺在血泊中,花白的胡須也被染紅,根據法醫鑒定,死者死於三天前,鑒於沙發像是被搬動過,而桌上有隻空錦盒,巡捕房初步認定是劫財,從房間內燈亮著的現象判斷,慘案應該發生在夜裏,估計是認識死者的人幹的,不像是上門的劫賊,因為鄰居們都從來沒見過崔大夫有朋友,巡捕房的紅頭阿三調查了幾天,便當作懸案束之高閣了。
郝允雁第二天就知道了此事,早上買菜時,見崔大夫診所圍了許多人,裏麵有巡捕在查勘現場,問明情況後,郝允雁大吃一驚,這莫非是白敬齋替她複的仇?回到家,劉秋雲議論起這件事情時,她響也不敢響,如果真的調查到白敬齋身上,他固然早就死有餘辜,但一調查,勢必牽連到自己,而且,她隱隱的認為、也希望白敬齋不能有事,因為沒錢給丈夫治病的關鍵時候還得去求他。
第五十五章 將計就計
宇喜多井從日本軍部獲悉,近日帝國軍隊將要在中國展開新的軍事行動,所以情報工作更加的需要人手,尤其需要親日的中國人參與收集來自國內的真實聲音,他準備再次考驗沈默然,是敵是友必須明朗化。那天他布了個大膽的局,一個人請沈默然去極司非而路會見兩名英國租界政要,其實也是寒暄性質沒有談多少實質性話題,晚上宴請他們吃飯、喝咖啡,到夜裏十一點多才結束,宇喜多井像是喝醉了酒興奮異常,與沈默然勾肩搭背徒步到一條偏僻的小路迷失了方向。正在這時從黑暗處竄出兩名手持駁殼槍的人,就這樣他們希裏糊塗的被綁架到一間廢棄的小屋內。沈默然沒有摸清楚他們是些什麼人,所以也沒有反抗,同宇喜多井一起被反手捆著站在牆邊,這是一間看上去被人拆除到一半的房屋,裏麵沒有家具,居然還有電,燈泡他們進去時就亮著,仿佛事先有人來過,這是沈默然作為特工情報人員的敏[gǎn]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