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社長應該提前一天通知沈某,我好讓妻子去菜場買些好菜來,到時請各位嚐嚐她的手藝。”沈默然這話看似在奉承,其實想說明自己家並沒有任何隱秘之處,吳濤插話說:“你太太我們還沒有見過呢,看沈先生儀表堂堂太太一定漂亮,吃飯嘛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們說說笑笑的出發,顯得非常的輕鬆,宇喜多井極力要去掩蓋自己對沈默然的最後一次考察,而沈默然假裝不知道卻心如明鏡,自認目前家裏沒有可讓他們懷疑的地方,所以鎮定自若。
車由加藤駕駛往霞飛路而去,馬路上有成群結隊的遊行隊伍高喊著反日口號,具體怎麼回事除了宇喜多井沒有人了解,沈默然上午來上班並未獲知,事實上這天清晨延安的情報部門就通過電台聯絡沈默飛,但一直沒有聯係上,就又通過其它電台把消息傳到了沈默然的上線情報員,他們正在尋找合適的人選去上門聯絡他。
當車開到同泰裏,吳濤驚喜地對沈默然說道:“這世界可真小,原來你跟我以前住一個弄堂,沈默然了解過吳濤以前的曆史,裝著很平靜,“哦”了聲沒有跟著她渲染,加藤不屑地對吳濤說:“英子,你常常跟我說起以前住的是小洋房,我看也不過如此。”吳濤說:“那是我在雲南的家,後來被上次你在寧波殺掉的那個人霸占了。”加藤身板一挺道:“總有一天我們大日本帝國打到雲南,把你家的房子奪回來。”
車緩緩的駛他進弄堂深處,他們四人下車由沈默然走在最前麵,吳濤饒有興趣的環視著四周,興奮地指著一棟樓說:“我前年就住這。”沈默然這才故意驚歎道:“啊,還有這事情?我也住這呀,你是哪間啊?”
他們一行轟轟烈烈的走進大樓,周教授聞聲開了條門縫露出眼睛,本來是擔心砸他腦震蕩的同夥來尋仇的,一眼就認出吳濤的背影,說不出是奇怪還是害怕,等他們上了樓才從樓梯護欄的間隙目送著沈默然帶他們走進房間。
吳濤走進曾經住過的房間,轉了個圈,抑製不住興奮與些許的傷感,說道:“我以前住的就是這間房,啊,真是太巧了,沒料到我還會回來。”加藤問:“你前夫也住這?”吳濤回道:“當然啦。”加藤又問:“你不是說他卷走教育部60萬法幣曾經藏匿在家的地板上?”吳濤笑著說:“早就被他存入銀行轉移了。喏,原來就藏在這大櫥下的地板內,不過我後來看過確實沒有了。”沈默然突然想起了大櫥上有隻皮箱是他們的,便搬了下來說:“房東說這箱子是曾經住在這裏一個姓唐的房客留下的,不知是不是你丈夫?”吳濤激動的接過打開一看全是毫無價值的舊衣服,失望至極。
宇喜多井在四處的牆壁這裏敲敲那裏聽聽的,又走到陽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往外瞧瞧,瞥了眼那箱子,開口道:“我認為還是看看地板下有些什麼。”他覺得這話太過明顯是在搜查他們家,馬上圓滑了句說,“說不定那60萬法幣又回來了。”加藤也想著這筆橫財,附和道:“對對,不如把大櫥搬開看看。”吳濤看著沈默然,矯情地問:“沈先生可以搬嗎?”沈默然心裏好笑,因為那活動地板在他搬進來時房東已經釘死,說夏天容易滋生蚊蟲,於是爽快地說:“當然可以,來,我們一起搬,我也正想看看這下麵居然還有暗格?”
大櫥搬開,地板上用明顯的小釘子封住,加藤因為沈默然殺過他的手下心懷不滿,這回不還好意地問他:“你釘死的?”沈默然臉一沉說:“我也第一次看見,這活動地板是你太太的前夫弄的,我是房客怎麼會去注意大櫥下的情況?請加藤君慎言。”宇喜多井出於安全考慮也希望弄清楚為什麼暗格被封死,誰封的,便說:“鍬開看看不就知道啦,反正平時有大櫥擋著看不出破損的來,沈君不會有意見吧?”沈默然無所謂,因為這不是他釘的,大方地說:“隨便,你們就是把我這房子拆了也沒有意見,那是房東的。”吳濤馬上說;“對,去找樓上的房東,問她要把錘子和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