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宇喜多井帶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中國翻譯,打扮成商人來到同泰裏沈默然的家了解情況。大樓底層周太太正坐在小凳子上揀菜,她與老伴已經徹底退休閑在家裏,看見三個西裝革履的大男人進來往樓上直衝,覺得似曾相識,隨口問:“先生,你們找誰?”翻譯搶先回答道:“我們找住在二樓的沈默然先生。”周太太聽罷“啊”的一聲,露出驚慌的神情站起身,宇喜多井向翻譯遞了個眼色,翻譯問:“怎麼回事,他人在嗎?”見周太太有些猶豫,解釋道,“哦,我們是他以前的朋友,初到上海來找他。”周太太見宇喜多井有幾分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對方說是沈默然的朋友,也就信以為真,望望四周神秘兮兮地說:“他人早就搬走了,上個月還被日本特務用槍打中腹部,救進醫院裏去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不過聽說前段時間他來過這退房,我不在,我家老頭子在,他知道,我不知道。”翻譯問:“他是在這被日本特務槍打傷的嗎?”周太太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不過我和老伴都沒見著,聽說的。”這時周教授聽到聲音走了出來。自關潔退房離開這後他悶悶不樂,聽老伴在外麵跟人說話,總覺得是關潔回來了要出來看看,這時他激動的出來一眼就認出宇喜多井,心驚肉跳的從老伴後麵拉拉她棉衣不讓說話,宇喜多井也覺得見過這老頭,微笑著朝他禮貌的點點頭,周教授知道他是日本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日僑,當初沈默然是在為他做事,整天鬼鬼祟祟的關在房間裏,後來被日本人所傷一定是跟政治有關,忙怯生生道:“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裏是租界,宇喜多井不敢亂來,對其他兩人一指二樓,三人一塊上樓梯,周太太知道他們的用意想去原來沈默然的家看看,急了,因為這房間空置後,正巧他們的兒子帶著女朋友來上海,說長期住下不走了,因為兒子帶著女朋友,在家住十幾平米老頭子在不方便,就租下了沈默然空下的兩間中朝南的那間,本來是讓兒子女朋友一個人住樓上,兒子在父母床邊搭個鋪,後來兒子老是晚上偷著上去睡,說女朋友怕孤單,老兩口晚年得子非常寵愛也沒辦法,小孩子男女之事他們也管不了,也就隨他們去了。這時,周太太跟上焦急地說:“沈先生真的搬走了,這裏現在我兒子在住。”宇喜多井沒有理睬她,直接讓翻譯敲門,門打開裏麵探出一個小夥子的腦袋,他就是周教授周太太的兒子周曉天,今年十八歲,北平大學畢業生,是那所學校學生會主席,長期從事抗日救亡工作,上海淪陷後,帶著已是女朋友的同學張恩華來上海參加上海各學校內部的抗日救亡工作,他問宇喜多井他們:“你們找誰?”周太太快步跟上來說:“天天別怕,他們是來找你這以前的房客的,我說搬走了他們不信。”宇喜多井很不客氣的將門一拉推開周曉天三人闖了進去,周曉天不知道他們是日本人,態度激烈地指責道:“你們怎麼可以私闖民宅,你們是誰?”這時周教授也衝了上來,慌忙抱住兒子捂他的嘴巴不讓他多說,怕得罪日本人,周曉天掙脫他跑到床邊保護正生病躺著的女朋友張恩華。宇喜多井來過這好幾次,熟悉沈默然家的擺式,一看也確實大變了樣,見床上蒙頭睡著個人,警惕的過去一撩棉被,露出穿了內衣的一個女孩子,瞪大著惺忪的眼睛。張恩華生得漂亮,胖乎乎的,卷在被窩裏就像一個大肉團,宇喜多井不由自主的漏出了句夾生中日混合語:“幺西,很標致。”周曉天推開宇喜多井大聲道:“住手,真沒教養。”宇喜多井並沒計較,揮揮手出門走到對門原來沈家阿婆的房間指指,翻譯問他們:“這間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