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麵鬧出聲音被劉秋雲上衛生間時聽見,站在樓梯口看了很久,宇喜多井戴著禮帽她沒認出來,以為是普通中國人,生硬地問:“你們是查戶口啊,這邊查好查那邊?”匆忙走下樓,與宇喜多井麵對麵時認出是沈默然的日本同事,他遭日本特務暗算事情發現後,劉秋雲明白沈默然不是南京就是延安的,與日本人不是一路貨,這個時候日本人來找他絕非善事,也不想得罪他們,尷尬地笑笑說:“是您哪,找沈先生嗎?他呀,早搬走啦,都一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和母親的房間一個我租給了他們家的兒子。”她指指身邊的周教授夫婦,又指向另外一間說,“這間還空著,不信我打開給你們看。”說著回去取了鑰匙打開讓宇喜多井檢查,房間裏除了幾樣沈家阿婆走時留下的大件外沒有細軟和有價值的物件,宇喜多井翻了翻悻悻的離開了。
至此,宇喜多井已經確認沈默然是個打入他情報機關的間諜,心裏有說不出的懊悔,在接納他加入本組織的近一年來,不少絕密情報是通過他手發往中國戰區各重要單位的,也一定傳給了敵方,帝國陸軍與海軍素有很深的矛盾,一直相互明爭暗鬥,他屬於日本陸軍情報部門,如果這事情被海軍知道,作為武器攻擊陸軍,他負不起這個責任,所以必須在事情暴露之前查出緣由,找到替罪羊。
宇喜多井一席人剛走出大樓不久,在弄堂口碰見郝允雁領著女兒回家,宇喜多井跟人說話沒有注意,郝允雁認識他,心想,沈默然他們打死一個日本人後想必這是來尋仇的,馬上低頭逃回樓裏。二樓仍圍著鄰居在議論剛才的事,周曉天年輕氣盛在那埋怨父親,說:“你抱著我幹嘛?早知道他們是日本人我就不讓這幫強盜進了。”周教授急忙擺手說:“現在日本人占領了上海,這話可別亂說啊。”周太太推開老伴打圓場說:“這是租界,日本人不敢為所欲為的,別嚇唬孩子。”周曉天理直氣壯反駁說:“什麼租界,這裏是中國的土地,日本、美國、英國和法國都是強盜,租界是腐敗的清政府喪權辱國對外簽署的《馬關條約》誕生的,我們不承認。”
郝允雁跑上樓緊張地問:“不好了,我在門口看見經常來這的那個日本人了,是上我們這來的吧?”她望望四周的鄰居又問:“是找沈先生的?”周太太說:“你沒看到剛才那個領頭的日本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搜查這房間搜那間,我兒子女朋友生病躺床也被他粗暴的掀開被子檢查,真沒王法了。”周教授是怕事之人,連忙責備道:“你少說兩句不行嗎?現在日本人在上海勢力猖獗,別以為這裏是孤島,上個月他們不是派人來暗殺沈先生的嗎?所以我們老百姓別多嘴。”周曉天不滿父親的話,批評道:“阿爸,你這是投降主義言論,抗擊日寇人人有責,連蔣委員長也說,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周教授打斷兒子說:“得得,你別跟我上愛國主義課了,學生就好好讀書,一個不懂政治的人非要去惹政治,其下場是可悲的,你阿爸是不想看你被人利用。”周曉天很不服氣,斬釘截鐵道:“我已經畢業不是個學生了,我有自己的頭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