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嗎?誰擋道就按妨礙公務論處。”
吳濤大闊步的跨進白敬齋辦公室,白敬齋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笑臉相迎道:“哎呀,什麼風把英子小姐給刮來啦,稀客稀客,來請坐。”他一指邊上的沙發,親自為她倒了杯日本咖啡端茶幾上。吳濤不吃他這一套,在他辦公椅上一屁股坐下,兩隻長筒靴往辦公桌上一擱,盛氣淩人的架勢。白敬齋意識到這下賤的女人今天來者不善,但也不敢得罪她,她現在是憲兵司令的紅人,連宇喜多井也讓她三分,滿臉堆笑道:“啊啊,還是這舒服,這舒服。”
吳濤挑釁的目光掃了他下,問:“怎麼,你好像不喜歡我坐在這?”白敬齋見多了她在塌塌米上的那副卑賤的騷樣,也聽說她曾經讓宇喜多井嚇得在眾人麵前赤身裸體小便四濺,再看她現在這模樣頗覺好笑,便油腔滑調的腦袋搖得波浪鼓似的謔笑道:“沒有沒有,哪敢啊,白某一向對英子小姐尊敬有加,別說是辦公椅,就是床……”吳濤啪的一拍桌子教訓道:“你說什麼?居然對我堂堂日本憲兵司令部的秘書如此輕佻,你有幾顆腦袋?”白敬齋忙住笑道歉:“對不起,口誤口誤,我自摑耳光。”說著啪啪啪打了幾下。吳濤似乎在這個男人麵前也硬不起來,敲敲桌麵道:“別油腔滑調,我問你,前段時間你們抓了五個中國人到鬆江縣那座日本秘密倉庫幹什麼去了?”白敬齋這才明白她是衝這件事情而來,想起宇喜多井下的不許泄露消息的死命令,失口否認道:“沒有啊,抓人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應該找宇喜多井去呀。”吳濤站起身警告道:“我是奉憲兵司令的指示前來調查的,請你如實回答,不然對你沒好處。”白敬齋並不買帳,不軟不硬的回敬道:“我是想配合你的工作,可我確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吳濤調查的第一站就受到阻截,氣急敗壞地抓起茶杯朝他扔去摔在地上,唐辛亥在門口一直偷聽著,馬上進來解圍道:“幹什麼呀,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吳濤氣頭上,一瞪眼嗬斥道:“你給我住嘴,你我的帳還沒跟你算,少管閑事。”唐辛亥自知有嶽父撐腰根本不怕她,針鋒相對道:“算帳?好啊,有本身就來算吧,別到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嘍。”吳濤對唐辛亥的恨要遠遠的超過中島,因為正是這個男人,才有她之後的一係列悲劇,所以始終在找機會殺了他,隻苦暗殺她幹不了,隻能等待他犯錯,讓憲兵司令去抓他,於是警告道:“我告訴你,唐辛亥,你正在妨礙我的案子調查,若再不識相,我立刻叫憲兵司令來逮捕你。”唐辛亥哈哈大笑說:“憲兵司令是你爹嗎,你說抓誰就抓誰?”白敬齋也不想鬧出大動靜來,說:“英子小姐,你有什麼要問的,還是去找宇喜多井吧,我真的不知道啊。”陳安也走來靠在牆壁上看她的笑話,吳濤來的時候躊躇滿誌,被唐辛亥這一攪和頓感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再耗在這裏也隻能自取其辱,灰溜溜的走了,仍下一句話說:“別神氣,有你們哭的時候。”
她叫來兩名憲兵來到梅花弄宇喜多井的辦公駐地,宇喜多井已經接到白敬齋的電話,正在大堂恭候著她。
吳濤神氣活現的自己選了個位子坐下,宇喜多井裝不知情,不卑不亢地問:“你有事嗎?”吳濤毫不畏懼,也不冷不熱地說:“我今天是受憲兵司令委托來調查一件事情。”說著取出手令想遞給他辨認,宇喜多井擺擺手,說:“不用看了,你快問吧,我很忙的。”吳濤收起手令,運了運氣問:“前天下午有五名中國人被你帶到鬆江倉庫處決了,請問,處決人的事是憲兵司令部的任務,你為何越權?還有,鬆江倉庫是興亞院在上海的秘密基地,承擔著重要的使命,你另外帶了白敬齋和他的三姨太去那裏解決私人恩怨,嚴重泄露了大日本帝國的機密,誰給了你這個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