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正視著監獄長等待他下一個問題,劉秋雲笑了,說:“關潔啊,你怎麼見他這副樣子啊?現在你是自由人,又不受他管教,人家也說了是來喝你喜酒的,別神經兮兮的好吧?”二媽拍拍手過來喊道;“宴會時間到了,大家入席吧。”郝允雁突然覺得喂不舒服,對劉秋雲說:“你先過去,我上趟衛生間就來。”
郝允雁在衛生間嘔吐不止,這種感覺與當年生女兒時一個樣,算了算自己的經期確實過了數日,她馬上意識到自己懷孕了,這是被當作漢奸抓去時被十幾個人輪 奸造成,其中也包括了邊連友,頓時驚恐萬丈,聽邊連友說,丈夫將在最近幾日被會提前釋放,目前正在走程序,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懷孕將如何麵對他?
這事不能拖延,她必須直截了當的去找邊連友讓他想辦法處理掉,洗了洗臉鎮定的走進包廂,劉秋雲在招呼她:“妹啊,位子給你留好了坐我身邊,囡囡也在這。”郝允雁答應了聲朝邊連友走去,他坐著,一邊是妻子趙麗娜,另一邊是甄別委員會的主任,兩人談得很投機,郝允雁湊過去對他小聲說:“小邊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說。”
他們來到外麵走廊上,邊連友問:“啥事,這麼神秘?”
郝允雁開門見山說:“我懷孕了!”
邊連友楞了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缺德事心裏也慌慌的,但他不會承認,說:“這跟我有何關係,告訴我幹什麼?”郝允雁緊繃著臉說:“我沒說跟你有關係,事到如今我們也不用藏著匿著,我那次被你們肅奸委員會當漢奸抓了去,遭到很多人的奸汙,我蒙著眼睛看不到他們是誰,但確實是在你們辦公室裏,這裏我不是要追究誰,而是請你幫我個忙,哪裏有做墮胎手術的,我必須立刻打掉它,丈夫馬上要回來,被他發現事情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是吧?”她這席威脅的話簡直就是赤摞裸的針對他說的,邊連友也認為事態嚴重不跟她繞圈子,點點頭說:“你想墮胎包在我身上,找家可靠的醫院不是問題,不過這事你同誰都不要講,尤其不要講被我們肅奸委抓去過,印象不好。”
郝允雁偷偷上醫院檢查果然懷孕了,焦急中等了三天,終於邊連友有消息了,他在鎮江找到了一家醫院,院長是他的朋友,親自去了趟落實,院子朋友引見了一個婦產科的醫生給他認識,兩人擬定好具體時間,借口去蘇州監獄辦理出監獄手續,兩人一早出門去鎮江,當日很晚趕回了家,路上他們沒有多言,彼此心照不宣,痛苦刻在兩人的心中,邊連友沒有勇氣向郝允雁交代自己的罪孽,而郝允雁隱隱之中也不想捅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因為它代表了自己的僅剩的那點尊嚴。
第二天上午王月韻自個兒在燒泡飯吃,劉秋雲奇怪的問:“囡囡,你姆媽人呢?”王月韻答:“姆媽說身體不好,讓我自己弄早飯,我行的。”劉秋雲去看郝允雁,問東問西後也看不出個名堂,想是從來不出遠門的她去了趟蘇州累著的,就這樣郝允雁小產休養了一個禮拜,蘇州監獄寄來掛號信讓郝允雁去辦理王守財出獄手續,劉秋雲奇怪地問:“不是剛剛去辦理過手續嘛?”邊連友急中生智搪塞說:“手續有好道程序,上次我們去辦理的是出獄方麵的法律手續,這次是放人。”不管怎麼樣,大家都很高興,惟獨郝允雁在高興外暗自有點著急,自己剛剛做完墮胎手術不過一個禮拜,丈夫突然回來如何與他同床?
152.新生
郝允雁隻能再折騰一次遠路,由劉秋雲和邊連友陪她去,劉秋雲本來是不去的,在家裏照看她女兒,趙麗娜不放心他們倆成雙成對的說要跟著去,邊連友怕被她發現上次他與郝允雁沒有去蘇州,堅決不讓,說:“我是去辦公事,帶個太太算什麼事兒,再說你與郝阿姨又不熟,兩人沒話說難受不難受?”趙麗娜說:“我去不是為了她,等郝阿姨接了丈夫他們回他們的,我們留在蘇州玩幾日。”邊連友沒好氣的說:“你就知道玩,我目前根本沒有這個閑工夫。”趙麗娜直截了當地說:“我看你就是怕我當電燈泡壞了好事。”邊連友生氣地說:“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我跟她根本就沒有事,讓人家聽到什麼影響?”兩人爭執不下,伍侯在門口聽到,回去偷偷告訴劉秋雲,說:“你兒媳婦正跟兒子在吵架,為了他跟郝小姐去蘇州的事,她是不放心你兒子。”劉秋雲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好吃醋的,但為了平息兒媳婦的擔憂,來了個折中由她陪著去,一方麵路上可以照顧郝允雁,覺得她從蘇州回來身體病懨懨的,邊連友本想還可以最後一次與郝允雁單獨在一起,母親要跟著去沒有理由阻止,這天早晨八點鍾上的火車,一路顛簸五個多小時才到達蘇州市區,再乘坐一個小時左右的長途汽車來到蘇州監獄,那是一片遼闊的開墾地,四周圍了圈高牆,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著。邊連友在裏麵有朋友,王守財的出獄手續辦理得很順利,夫妻一見麵情不自禁的當眾擁抱在一起,邊連友看了心裏酸酸的,恍然間仿佛郝允雁原本是他的女人,這回跟了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