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你確實長大了,隻是母親要告訴你,不要跟皇甫家的人走得太近。”母親的神色嚴厲。
其實從我得知那天的來人姓皇甫,以及母親看他們那仇恨的眼神,已經明白,母親口中的仇人,皇甫世家,就是皇甫宏軒和皇甫銘燁他們家族。“況叔叔怎麼解釋和皇甫家族化敵為友的事?”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他說皇甫世家富可敵國,不可能一時鏟除,隻有和他們聯盟,先利用他們來對付昏君。這樣才能一石二鳥。”
“那你怎麼認為?”我問母親。“我……一時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母親很無奈。
我走在東廂的花園,漫不經心,其實心事重重。走了不多時,下身的不適讓我隻能隨意找了花壇坐下,身體被花壇的灌木擋住,我沉浸在一片翠綠當中,想念起幽幽穀的一草一木。此時,我見況叔叔從他居住的“停雲苑”匆忙走出,一隻剛在樹上停歇的白鴿飛到他的肩膀上,隻見況叔叔從鴿子的腳上取下一個小紙條,又匆忙回了屋。
我繼續坐在那裏,心想,平時的信件都是管家拿來給他的。除非,這次是什麼重要的信件?想起皇甫銘燁說,在書房找不到什麼重要的資料,那就讓我去看看他尋常把信件放在何處吧。正當我想起身出去時,他就已從屋裏出來了。我趕緊躲回灌木叢後,等他的身影離開花園,我並未有時間多想,隻得快步跟上。
穿過熱鬧的大街,拐過一個偏僻的巷子,來到另一個天地。這裏茶樓林立,雅座成排,古玩收藏,花鳥魚蟲,精細俱到。明顯比市井街道高檔很多。況叔叔步伐穩健,走進一家名叫“聽雨樓”的酒樓。我尾隨他上了二樓。從樓梯口瞥見他進了左邊第二個房間,而我就隻得閃進了他對麵的包房。要了一杯酒水,待走廊無人,我就出了自己的房間,在窗戶上破了一個洞,貼著房門窺看。
隻見一個中年男人一襲黑衣,眸光陰冷,似等在那裏。
“全部付清。”隻見況叔叔從懷裏掏出什麼,遞給那個男人。
我猜,應該是銀票吧。“數目正確,謝謝。”男人點完銀票,滿意地說道。
“你們事情辦得好,我當然也會遵守承諾。”況叔叔說。“隻是最近風聲緊,所以會拖延幾日才給餘款。順便又有新的買賣給你們。”他神秘地把頭湊近那個男人。
“這次目標是誰?”男人低沉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況叔叔用手沾了一下茶,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從我的角度實在看不清,我左顧右盼,無人發現,就到另一側的窗邊,繼續朝裏麵偷看。
“這次不是演戲,而是必須……”況叔叔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殺人?我一驚,隻聽“咣當”一聲,扶著牆的手碰到了上麵的畫,發出了響聲。
“是誰?”況叔叔幾步走過來,打開門。
“煙莫,你在這裏幹什麼?”他的眼神冰冷犀利,似要把我剖開。我嚇得一時反應遲鈍。不知如何作答。
“煙莫,你說去洗一下手,為何跑這裏來了?”況鵬不知何時站在走廊裏,大聲問我。
“這裏設計精巧,布局雅致,我正想參觀下,走了一圈就繞不回去了。”我一下子領會過來,傻笑了下。
“父親,你怎麼也在這裏?”況鵬走到他麵前,驚訝地問。
“我當然是有事,你們怎麼會在這?”況叔叔的臉上雖然放鬆幾分,但依然帶著懷疑。
“我趁今天有空,就帶煙莫妹妹來‘聽雨樓’吃這裏的招牌,‘雨前龍井燜黃雞’啊!父親要一起嗎?”我實在佩服況鵬隨機應變的能力。
“不必了,我還有事,你們玩吧!”況叔叔終於又戴上了平常溫和慈祥的麵具。
我就在況叔叔的注視下跟著況鵬,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謝謝。”我真心地對他說。但我疑惑,他為何要幫我?
“你為何跟蹤父親?”他給我倒了杯水,眸光溫和。
“我……我母親馬上要嫁給他,我看看他是否有這資格。”我隻能搬出這樣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這你可以放心,父親一向不會沾花惹草。”他聽聞哈哈大笑。
“那你為何要幫我?”我警惕地問。
“因為你是我妹妹啊!”他很率直地笑了。“你不了解父親,他不喜歡別人懷疑他,若是被他知道,他會很生氣。”他若有所思地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