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挺聰明。”程平如此譏諷。
“該聰明的時候就得聰明嘛，如果她就此撂了挑子，以後就沒人給我洗衣做飯了，你說是吧？我連著道了兩天的歉，想盡辦法討好她，這才被原諒。於是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我以前就聽人說過，男的打女的，隻要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前不怎麼明白，那之後就完全明白了。實際上難就難在第一次，打過一次，以後再打就順手多了。”
“又打了？”
“我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打完之後就得道歉就得討好，但巴掌一掄起來就再也收不住。”
“你總打她做什麼？”
“做什麼呢？我也不明白。總之打之前我心裏必定是不痛快的，打完之後就舒坦多了。”
“無緣無故的暴力會招來災禍，你可知道？”
“災禍？能有什麼災禍？”
程平把頭轉向窗外，沒有作答。
“這些話也隻能跟不認識的人說說。其實，打她之前我總能找點理由出來，無所謂什麼理由，隻要是個理由就行。”
“是借口吧？隨便找個什麼借口，就能動手打自己的媳婦了？”
“很差勁是吧？”
“你說呢？”
“我覺得很差勁。”
“知道還打？我看你連畜生都不如。”程平在心裏咒罵。
“很差勁，確實很差勁。我得管住自己，無論如何都得管住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能管得住？”
“盡力！”司機斬釘截鐵。
“要愛護媳婦，給她安全感，而不是打她。”程平勸告。
“我明白。第一次打她就是個錯誤，真不應該那樣做。千萬不能打媳婦，一次都不能打。”
程平沒做回應。
“一定不能打媳婦，安安心心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司機手握方向盤，自言自語。
高速公路入口堵著數條車流，司機無意間瞥見了另一輛出租車，喜出望外。
“我去問問是不是同路，是的話還能搭個伴。”
他打開車門，小跑著跟上去，敲開對方車窗聊了幾句後又小跑著趕回來。
“不是。”他說。
程平依然沒說話。
通過高速路口後車子明顯加快了速度。薇兒打來電話，問路上是否安全。程平說很安全，叮囑她安心睡覺。
“係好安全帶。”她說。
程平這才發現自己沒有係安全帶，連忙係了上來。
“你怎麼知道我沒係？”他很好奇。
“直覺。”
“這麼神奇？”
“那是。”薇兒不無得意。
夜色蒼茫，車子駛過燈火通明的高架橋，將入夜不久的城市拋在了身後。車子呼嘯著衝破層層夜幕，仿佛行進在混沌未開的黑暗世界。程平望著深邃的夜，什麼都不想。
發動機持續轟鳴，程平的困意也越來越濃。他本不打算睡覺，但終究沒能撐得住，於是將椅背調平，躺下了身。
意識雖已模糊，但程平知道自己並沒有完全入睡。他看見了烏鴉，大片大片的烏鴉。那些烏鴉密布在目之所及的每一棵樹上，壓彎了所有的枝條。它們瞥見了程平，於是騰空而起，遮天蔽日般襲來。程平驚恐，奪路而逃。恐懼猶如從天而降的一盆冷水，將程平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程平拚了命往回跑，而烏鴉們則在此起彼伏的淒愴聲中窮追不舍。逃無可逃之時，他竟咬牙跳下了懸崖。
“你倒也挺聰明。”程平如此譏諷。
“該聰明的時候就得聰明嘛，如果她就此撂了挑子，以後就沒人給我洗衣做飯了，你說是吧？我連著道了兩天的歉，想盡辦法討好她，這才被原諒。於是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我以前就聽人說過，男的打女的，隻要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前不怎麼明白，那之後就完全明白了。實際上難就難在第一次，打過一次，以後再打就順手多了。”
“又打了？”
“我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打完之後就得道歉就得討好，但巴掌一掄起來就再也收不住。”
“你總打她做什麼？”
“做什麼呢？我也不明白。總之打之前我心裏必定是不痛快的，打完之後就舒坦多了。”
“無緣無故的暴力會招來災禍，你可知道？”
“災禍？能有什麼災禍？”
程平把頭轉向窗外，沒有作答。
“這些話也隻能跟不認識的人說說。其實，打她之前我總能找點理由出來，無所謂什麼理由，隻要是個理由就行。”
“是借口吧？隨便找個什麼借口，就能動手打自己的媳婦了？”
“很差勁是吧？”
“你說呢？”
“我覺得很差勁。”
“知道還打？我看你連畜生都不如。”程平在心裏咒罵。
“很差勁，確實很差勁。我得管住自己，無論如何都得管住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能管得住？”
“盡力！”司機斬釘截鐵。
“要愛護媳婦，給她安全感，而不是打她。”程平勸告。
“我明白。第一次打她就是個錯誤，真不應該那樣做。千萬不能打媳婦，一次都不能打。”
程平沒做回應。
“一定不能打媳婦，安安心心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司機手握方向盤，自言自語。
高速公路入口堵著數條車流，司機無意間瞥見了另一輛出租車，喜出望外。
“我去問問是不是同路，是的話還能搭個伴。”
他打開車門，小跑著跟上去，敲開對方車窗聊了幾句後又小跑著趕回來。
“不是。”他說。
程平依然沒說話。
通過高速路口後車子明顯加快了速度。薇兒打來電話，問路上是否安全。程平說很安全，叮囑她安心睡覺。
“係好安全帶。”她說。
程平這才發現自己沒有係安全帶，連忙係了上來。
“你怎麼知道我沒係？”他很好奇。
“直覺。”
“這麼神奇？”
“那是。”薇兒不無得意。
夜色蒼茫，車子駛過燈火通明的高架橋，將入夜不久的城市拋在了身後。車子呼嘯著衝破層層夜幕，仿佛行進在混沌未開的黑暗世界。程平望著深邃的夜，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