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意興十足的看著江亦閑搗鼓,問他:“你扔進去的是什麼東西?”

“朱砂和雄黃。”江亦閑蹲在水盆前麵,專心盯著瓶子,“食壽半妖半鬼,屬陰性,朱砂和雄黃都是極陽之物,正好克製它。”

隔了一刻鍾,瓶塞上才不再冒黑煙。江亦閑把手探進水裏,將瓶子摸出來,仔仔細細打量好幾遍,又把瓶口放在自己鼻子底下嗅嗅,對蘇晨說:“是槐木,屬陰。”

他拔下瓶塞,看到瓶塞裏麵畫了個和瓶底一樣的符,他驅鬼除妖收魅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種詭異的符號,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他想了想,把之前從蘇晨手裏拿過來的手表也丟進去,手表在水中沉下去,表盤中也冒出一絲黑氣。手表防水性倒好,扔進去也沒進水,指針依然一下一下的往前走。等黑氣冒完了,撈起來遞給蘇晨:“喏,你的表。好歹人家一片心意,留著吧,現在這表沒危險了。”

表身濕淋淋的,蘇晨接過去,順手擱在桌上,道:“如果之前小巷的迷魂陣不是吳姐設的,而且看起來姚欣雲的死也不是她做的,那是誰幹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江亦閑去倒了水又回來才道:“鬼知道,我是捉鬼師又不是偵探。靜觀其變吧。食壽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隻在書上見到過。”

說完,他有些悲憫的歎了口氣:“我把食壽帶回來毀掉了,吳瓊的胃癌肯定要繼續惡化了,估計沒多久日子好活了。”

蘇晨抬眉看他:“沒想到你倒是挺悲天憫人。”

“那是自然,我一向很有大愛的。”江亦閑立刻就得意洋洋,成語一串一串的往外冒,“當年我師父收我做徒弟,也是因為看重我宅心仁厚嫉惡如仇心地善良……”

蘇晨好不容易,才忍住一揍在他那張笑得爛若桃花的臉上的衝動。

因為還有很多事沒弄清楚,所以江亦閑不放心讓蘇晨自己回家住,於是這天晚上蘇晨還是住在江亦閑家裏,順帶無奈承擔了做飯的義務。

蘇晨叔叔和阿姨在廣州管理母公司,蘇晨當初大學考來武漢,所以上了大學以後就一直一個人在外麵住,現在在武漢的分公司曆練,也是一個人住,他又不愛到外麵吃飯,總嫌髒,因此練得一手好廚藝。一頓飯做出來色香味俱全,讓江亦閑感歎不已讚歎不已。

第二天蘇晨還在夢裏,就被敲門聲吵醒。他睡眼朦朧,扯了件外套披上去開門。

江亦閑站在他門口,看起來也是剛爬起來,浴睡衣帶子有些鬆了,胸口敞開一大片,露出大片胸肌,看起來身材還不錯。

蘇晨打了個哈欠,讓他進門,在床邊坐下,問:“什麼事?”

“小安子給我打電話了。”江亦閑神情有些苦惱,“他們通知姚欣雲外地父母姚欣雲的死訊,結果姚欣雲父母很氣憤的掛掉電話,說她們女兒半年前就去世了,叫他們別拿這種事開玩笑。阿嚏——”

他打了個噴嚏,輕輕揉揉鼻子。

七月的早晨還是有點涼意,蘇晨又開了一整晚空調,房間裏很是有些涼,蘇晨忙把空調溫度調上去。

江亦閑攏攏衣襟,繼續說:“小安他們去查戶籍,果然姚欣雲這個人半年前在家無故猝死,已經銷戶了。而且半年前死去的姚欣雲身體很健康,猝死的原因至今不知。他們調出了姚欣雲的照片,和前天死去的姚欣雲長得一模一樣。今天小安他們把那個發瘋的司機送到了精神病醫院,他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和自殘傾向,關在警局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