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一段距離都撈了一遍,除了撈上來一雙鞋之外,什麼都沒撈到。
凶殺案是大案件,當天忙忙碌碌的屍檢查勘現場和查明屍體身份。
--一查下來沒想到屍體還是個大人物:去年市土地規劃局新任局長何成偉。
若是死了個平民百姓,被害原因會簡單單純得多,大人物就不一樣,上到仇殺情殺下到口角糾紛都有可能,頓時錢安他們工作量大了好幾倍。
屍檢結果顯示,這位何局長身體被掏空,五髒六腑骨骼肌肉全部不見蹤影,隻剩下一層空空的皮囊。那層人皮上沒一個傷口,法醫請錢安親自過目,人皮像個套子,平平攤在驗屍台上,在無影燈的映照下光滑平整,五官毛孔栩栩如生。
法醫百思不得其解,凶手是怎樣在不破壞外皮的情況下把他體內掏空的,於情於理這都不合常理。
錢安卻覺得,肯定不是人幹的。
於是他就找上了江亦閑。宋昕懂是懂,不過她天生不愛道術,隻愛念書。見識雖然多廣,但道術平平隨便來個小鬼就夠她折騰的,這事也隻能找江亦閑。
江亦閑老好人,立刻點頭答應,第二天一大早就屁顛屁顛的拖著蘇晨來這邊查看。蘇晨在送給他N個白眼後無可奈何地犧牲了自己美好的周末的早晨,開車和他來看長江。
江亦閑摸著鼻子坐進車裏,給錢安打電話。
“你們查的怎麼樣?”
“有人說當晚看到何成偉和規劃局副局長鍾文出現在一家夜總會,現在我們正在去找鍾文的路上。”錢安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先不說了,我這邊忙呢,中午就不請你們吃飯了下次補上。”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我就知道這小子說話不算數。”江亦閑忿忿的說。
蘇晨白了他一眼:“事情可是你自己攬的。”
“我自己攬的也不代表我想白白給他幫忙……”江亦閑小聲說。
“先回家?”蘇晨問。
江亦閑摸摸肚子,說:“先找個地方吃飯吧,餓了。”
捷達沿著高速公路飛速行駛,窗外的景物飛快的掠過去。
“蘇晨,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蘇晨專心致誌的開車,手把方向盤握緊了一些。
“我不懂這些,你不用問我。”他輕聲,一字一句地說,語氣平靜,臉上還是一貫的沒有表情。
江亦閑死皮賴臉的笑:“沒事沒事,老公懂就行了,媳婦……”
蘇晨正要罵他,眼角一跳,看到前麵一個人正橫穿馬路,他心裏一緊,猛地踩下刹車。車堪堪在那人麵前停下來,慣性讓他和江亦閑猛地往前傾,江亦閑不愛係安全帶,砰的撞到擋風玻璃上。
“怎麼了?”他齜牙咧嘴的揉著額頭,疼的眼角淚花迸出。
蘇晨抬抬下頜,示意他看前麵。那人慢慢的從車前走過去,好像感覺到了蘇晨的目光,轉頭咧開嘴朝蘇晨一笑。
“沒什麼啊。”江亦閑搖搖頭,車前空蕩蕩的,再說這是高速公路,除了車還能有什麼。
蘇晨嘴唇抖了一下,輕聲說:“車前有個人橫穿馬路。”
“別看他。”江亦閑摸出一張符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果然看到車前有個人正慢慢的走過去,“不是人。”
蘇晨對這些神神鬼鬼的已經有了些免疫力,他別開目光,不去看外麵慢慢挪過的人。江亦閑把手覆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他下意識的要抽回手,卻被緊緊地握住。
江亦閑湊過來,額頭上還有剛剛撞出來的淤青。
“蘇晨,你在想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