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女兒一邊扶著張老,一邊哭道:“公子救命啊!”
胡通一看便知是那家的公子哥外出踏青,平白來多管閑事,不由嗤笑道:“孫子,等你毛長齊了再來管爺爺的事!”
他以為那小子被一激便會沉不住氣卻沒想他反倒笑了起來,略帶遺憾衝馬車說道:“師父,咱們怕是要耽誤些時間了。”
“無妨,處理好了再走。”馬車裏頭是位女子,聲線花落流水般頗為清透悅耳,年紀似乎極輕,想不到卻是位女先生。
遠處離去的人聞言平穩的步調生生一頓,轉頭看清馬上的人,眼底微起波瀾片刻歸於平靜,目光清冷看向馬車。
胡通見這情形早已不耐煩,衝著他們叫嚷道:“什麼東西?沒那個膽子管就別管,在那裏和女人唧唧歪歪的算什麼東西!”
本來窩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胭脂聞言倒是有了些興趣,她到人間八年有餘了,倒是少見到嗓門這麼大的人,直吵的她頭疼。
她隨手撩開簾子,抬眸看向胡通,卻被他身後不遠處的那個人引去了視線。那人氣度極好,在這群人裏自然是鶴立雞群的,一眼看去第一個注意的便是他。
他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胭脂恍惚片刻再定神細看,一下便認了出來,是葉容之,如今已長大果然比亂葬崗的戲子出挑了許多,若不是因為這塊胎記她還真是認不出來。
見他看著這處,胭脂微皺了眉頭,她以前是那樣的存在,如今又沒什麼變化,也不知他會不會記得她。
今時不同往日,她來了凡間早已和凡人一樣,沒了法力護佑自己,若是他記得又說了些什麼出來,隻怕旁人會把她當妖孽一般架起來燒了。
她想了想別過了眼,放下了簾子,對李言宗道:“快些處理好,太吵了。”
李言宗忙應聲道好,這種事他見多了,無非是銀子的事,他亦不想與這樣的人多做糾纏。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五百兩銀票,對胡通朗聲道:“銀子我給你,你放過這對父女,他們給不了你什麼,你再糾纏也於事無補,倒不如拿了我的錢息事寧人。”
趕馬的李書連忙下了馬車,接過李言宗手裏的銀票,徑直跑到胡通麵前,遞到他跟前。
胡通看著眼前的銀票,伸手接過了銀票,這送上門的銀子自然是不拿白不拿,這窮鬼的女兒至多才賣得幾兩銀子,既然有人願意當冤大頭,他自然是願意的。
胡通心滿意足的拿了銀票揣到懷裏,對那對喜極而泣的父女說道:“算你們今日走運,這次就先放過了你們。”
李言宗聞言略帶鄙夷的一笑,腳下使力夾了馬肚往前走去,經過葉容之時,禁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氣度儀態極好,並無因為臉上那塊醒目的胎記而自慚形愧,反倒因為他周身的氣度而讓人忽略了他的容貌,一看便覺極有風骨,果然此處是塊風水寶地,頭一次來便見著這樣的人。
胭脂坐在馬車裏惴惴不安,思來想去又覺得自己多慮了,她當年離開,他才堪堪七歲,如今又過去了十幾年,怎麼可能還記得,換言之即便記得也必定記不清模樣了。
如此一想她還是掀開了車側的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正對上葉容之的清潤的眉眼,見胭脂看向他,他微微抱以一笑,隨後便別開了眼,一派有禮有節的君子模樣。
胭脂掩上簾子,既高興他沒有認出她來,又覺得對他頗為虧欠,心中一時十分複雜。
葉容之站在原地眼神清冷地看著馬車遠遠離去,臉上那抹笑早已淡的無跡可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作者有話要說:丹青手:“來來來,見到你的夫子開心嗎?”
葉容之:“很開心。”
丹青手:不要這樣麵無表情的說開心……瘮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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