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二人才堪堪出了院子, 前頭院子便落下兩個身如鬼魅的老者,片刻之間已閃進屋裏,見得屋裏空無一人, 相視一眼,殺氣驟現。

蘇幕拉著胭脂隱進巷子,速度極快不過幾息便已繞過幾個巷子,每次變換路線皆沒有半點猶豫, 巷子裏埋伏重重,每一回皆是悄無聲息地避過,極為熟悉像是經曆過不少次。

過了一會兒功夫, 周圍風向忽然變動,後頭隱隱似有人察覺不對,變換著位置細細勘察起來,腳步極輕, 一聽便是內家功夫極深, 且不止一人, 與他們這處不過一牆之隔, 幾次皆是擦肩而過,險些碰上。

氣氛越來越緊張,胭脂直覺周圍空氣如同凍結一般, 巷子九曲十八彎,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繞到死胡同,這種快的速度連胭脂也沒辦法及時分辨,如同迷宮, 蘇幕卻像是一條條皆記在腦子裏,一次未錯。

胭脂強忍著不去大口喘氣,腳下一點不敢停,空氣中的壓抑,像一隻無形的手用力抓著心口,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唯恐被那些人聽見動靜。

蘇幕牽著胭脂四下辨位,幾次變換位置引得那群人如在迷宮,正要避開他們出了巷子。

幽深的巷子中卻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在聲音裏使了深厚內力,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震得胭脂耳膜不住刺疼,“蘇大公子,一年不見竟變了這般多,這般躲躲藏藏如縮頭烏龜,實在叫老朽刮目相看。”那聲音暗含嘲諷,仿佛人近在咫尺,看了他們許久。

這話中的鄙夷輕視,但凡是有些血性的聽著皆是忍不住的,衝出去與他廝殺一陣,爭得一口氣。

可偏偏遇上的不是別人,是蘇幕,這種下乘的激將法,他七歲起就不屑於用,如今聽得這話,也不過微風過耳般輕飄,拉著胭脂腳下輕移,將他們繞的暈頭轉向,出了巷子往鎮外去。

胭脂微微蹙眉,心裏極為擔憂,這人武功深不可測,又這種來者不善,便是胭脂盛極之時,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如今這般光景。

蘇幕帶著她這般累贅,更是不好走脫,可現下又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隻能藏在心裏,全神貫注著後頭的情形。

才出了鎮外,胭脂便有些體力不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正要開口讓他先走。

蘇幕已經一把攬過她,足尖輕點往前飛掠而去,一瞬之間便已移出半裏之外,胭脂這才知曉他武功已然突飛猛進,這三年也不知經曆過什麼,竟有了如此造化。

胭脂正吃驚愕然著,後頭隱約風向不對,平靜的氣流頃刻之間被打亂。

突然半空中飛來利器,朝著胭脂腦後而來,蘇幕抱著胭脂一個旋身飛快避開,深衣黛色兩廂交錯翻飛,站定之後衣擺才堪堪落下。

蘇幕麵色陰沉,珠玉生輝的麵龐隱顯殺意。

後頭兩個老者騰空疾步而來,腳下步伐毫無二致,動作如出一轍,連長相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麵目猙獰,鷹瞵鶚視。

一個伸手接回了自己飛出的鏈條鷹爪,一個手戴獸皮手套,似缺了一根手指,皮套指尖長出的尖銳利器,長約三寸在陽光下泛著寒光,彎曲似鷹爪一般,一旦被抓便是勾到肉裏,擺脫不得。

胭脂見狀心中咯噔一下,心中越發慌張害怕起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現下就來?!

這明明就是命薄取了蘇幕性命的雙鷹二老,是顧雲裏三番四次殺不到蘇幕,特地花了重金,請了江湖上人皆聞風喪膽的凶徒,強取蘇幕性命。

蘇幕那時還未家道中落,請了數十絕頂高手護佑自己都難逃劫難,更何況現下還帶著自己這般累贅。

若是尋常武者她倒是可以為之一拚,雙鷹二老她不行,她動手也隻能是給蘇幕添亂,根本幫不上一點忙。

褐衣老者拿回鏈條鷹爪,掃了眼胭脂便看向蘇幕陰森森道:“蘇公子好雅興,我二人窮追不舍,你竟還有心思招惹女人玩……”那老者忽想起什麼,越發麵露不恥道:“當初被個戲子弄得家財散盡,淪為喪家之犬,不想蘇公子半點不長記性,還在女色上把持不住,連性命都不要了。”

紫衣老者聞言突然麵露一笑,看向胭脂眼露邪光,“我瞧這小娘子滋味必是不錯,等我兄弟二人送你上了黃泉路,便叫著小娘子好生伺候.......”

二人一唱一和,陰陽怪氣刻意激他,意圖亂他心神強取之,連胭脂都能看出來,蘇幕這般冷靜必然不會中計,卻不知牽連到她身上,那還顧得什麼冷靜不冷靜之說。

他們話還未說完,蘇幕已然一劍出鞘,劍鞘帶著凜冽的風襲去,二老閃身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