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錚不留任何喘息的時間,接著追問。
“你那日作案之後,還真是到了二十裏外的安陽城做了一樁交易。”
“當晚與天安鏢局的鏢頭一同喝酒,你酒後失言,說是有了豔福,品嚐了一個三脈資質的美女。”
“你事後還不放心,當日還回到那片廢墟探查情況……”
龍彪立即神色大亂,連忙辯解:“你純屬放屁!我明明是過了三日之後才……”
眾人聽到龍彪如此一說,一片嘩然。這時,這原本道貌岸然的龍長老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你,終於承認了!”萬錚眼中閃出一道殺意。其實,當年劉奎元調查到此處,但是後來那個鏢頭就死於一場“意外”——當然極大可能是龍彪殺人滅口。而今他先以武力震懾,擾其心誌,再步步緊逼,終於讓他露出了馬腳。
“你那見不得人的交易,就是勾結鏢局,奪其鏢,殺雇主。你還私自倒賣宗門武訣功法和修煉丹藥,獲得了大量的不義之財,收買人心,才獲得深山道宗長老之位,還掌管宗門要務。弄得深山道宗汙濁不堪,實屬深山道宗的蛀蟲!”
此刻,眾弟子望向宗主楊承秋,宗門裏出了敗類,作為宗主定要有所表示,不過此刻楊承秋依舊是緊閉雙目,隻在那裏低低嗟歎。
龍彪知道事情敗露,看了一眼毫無表示的楊承秋,眉頭一皺,緊跟著一咬牙,身形一遁,手中寶劍已經架到了遙歌的脖頸之上。她衝著場中的萬錚暴喝:“你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好你個萬錚,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早就知道,你口口聲聲娶深山道宗,還不是為了這個女子!你敢往前一步,休怪我手中寶劍不知道憐香惜玉!”
事已至此,龍彪完全撕破了臉皮,居然緊緊貼在遙歌的身後,劍鋒緊貼著她的白嫩的細頸,已經隱隱劃破幾道血絲。楊承秋之前為了牽製萬錚,怕事情生變,早就封住了遙歌身上的幾處大穴,令她無法動用真氣。不然此刻以遙歌通絡五脈的修為,脫身不是難事。然而,此刻卻成全了龍彪這個惡徒,教遙歌成了他依仗的人質。
這龍彪其實並不傻,在場的高手無數,距離又這麼近,隻要他們有人想救下遙歌,並非難事。但是遙歌卻是萬錚的死穴,剛才萬錚的手段他們都見過了,如果遙歌被救下,萬錚無所忌憚,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如果遙歌被殺,不僅萬錚定然不會放過自己,自己更是難以逃過眾人的圍剿。
當今之計,隻有煽動這兩派繼續打下去,而且打得越久,自己才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趁亂逃跑,留下一絲生機。
龍彪嗅了嗅遙歌的頭發,“真是個秀色可餐的美人兒,長得真清純哪,怪不得能讓你如此癡情不舍呢……萬錚!我告訴你!你千萬別亂動,不然我一時失手,叫你遺憾終生!”
“楊承秋,你口口聲聲說我汙穢不堪,你又能幹淨到哪裏去!我定然將那事……定然叫你身敗名裂!你不是還有口氣在嗎,撿起劍來,給我向這小子身上刺幾個窟窿,不過你千萬別傷及要害,我要看他慢慢兒的死!”
眾人都聽在耳中,看來這深山道宗宗主有把柄握在這龍彪手中,不知是何事,不過此情此景,不好深究。他們紛紛看向楊承秋,看他作何反應。
話說遙歌天賦異稟,雖是女流,卻算得上修煉的奇才,早就可吸納這深山道宗的靈虛真氣,但是從未表露。昨日被封住大穴之後,她一直調動體內靈虛真氣衝擊,而今隻差一時片刻便可自行解開穴道。不過見到萬錚危機,她心中慌亂,真氣居然有些遊離不聽使喚,結果越慌越亂,反而讓衝擊穴道更加困難了。
萬錚當然看得出來遙歌大穴被封,隻是沒想到楊承秋手段如此之狠,為了要挾自己做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實在枉為一代宗主。
“龍施主,你貴為道宗長老,屬名門正派,卻鑄下大錯!快將那姑娘放了,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自會給你一個妥善的安置。善哉!善哉!”尚善方丈勸道。
“老禿驢,我放下屠刀,那萬錚定然就拿起來將我屠了!什麼妥善的安置,定要將我安置到十八層地獄去吧!你們快給我閃開!”龍彪說罷,喝令眾人讓開道路,將遙歌向道宗後院拖行。他必須盡快離開此地,而今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眼看這些人居然真的給這龍彪讓出一條道路,紛紛退讓,萬錚也是心急如焚,“你們這些正派人士,都是身負絕世武功,拿下這等惡徒不費吹灰之力,而今怎麼個個似縮頭烏龜!”
“這是深山道宗的家事,我們怎麼好插手呢?”另一大派有人喝道,眾人紛紛附和,“楊宗主,此事當由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