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之後,她忽然覺得心神不定,心跳不爭氣地加快。她支持不住,忍不住低下了頭。
突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戲謔的聲音:“嘿,陶陶,最近你家種含羞草了?”
陶可抬頭,隻見一個身影翩翩行至她的麵前,手裏拿著半杯尚未喝盡的紅酒,嘴角斜斜地彎起。
他頭頂一隻水手帽,披著一件黑得發亮的夾克,沒拉拉鏈,露出裏麵純白的T恤,下麵一條破了洞低腰的牛仔褲,一雙黑色帶鉚釘板鞋。
楚煦……陶可暗暗念道他的名字。
陳子橋剛帶她的時候,在圈內的低位和現在的她一樣,不受人重視,沒有一點名氣。
直至楚煦的出現。
陳子橋很神奇地幫剛出道的楚煦簽下了一部偶像劇的男主,偶像劇熱播,楚煦一炮而紅,而後楚煦又拍了一部文藝片,電影雖然在國內不紅,但卻入圍了柏林電影節的參賽影片,從此楚煦星圖坦蕩,這個氣質優雅同時隱約帶著些桀驁的男孩成了國內一線男星。
楚煦的成功並不是全靠自己,其中有一半的功勞得歸功於陳子橋。當然,在楚煦大紅的同時,陳子橋在圈內的名聲也逐漸打響,走上了金牌經紀人的道路。
陶可有時候會想,既然陳子橋有那麼大能耐,怎麼自己還會混成這種地步呢?他不會是故意的吧?那也沒可能啊,她不好對他也沒好處。所以想到最後,陶可總會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演技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差,答案無疾而終。
陶可兀自想著,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我有這麼帥麼?用得著看這麼久?”楚煦笑嘻嘻地說。
陶可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有你這麼自戀的麼?”
楚煦在陶可的邊上坐了下來:“有資本的人才自戀,沒資本的人叫自大。照你的說法,也就是承認我長得帥咯?”
“……你敢不敢再自戀一點?”
“敢啊。你敢說你臉這麼紅不是因為我嗎?”
陶可別過了頭,不想再搭理他。
楚煦終於收起了他放蕩不羈的笑容,用手肘頂了頂她的肩膀,“喂,生氣了?”
陶可不說話,和眼下的蛋糕和牛排展開了殊死搏鬥。到底是吃蛋糕呢還是吃牛排呢?
楚煦見她不說話,埋著頭,有些著急,“陶陶,不是吧,這麼經不起玩笑啊?”
算了,都不吃了。蛋糕,亦我所欲也;牛排,亦我所欲也;若為減肥故,兩者皆可拋。
陶可有些傷感地抬起頭來,對楚煦歎了口氣,“楚煦啊,我沒得罪你吧?你為什麼老逗我呢?逗我這麼好玩?”
楚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好玩幹嘛要調♪戲你啊。”
陶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幼稚。”
楚煦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瞳孔中的笑意一下子消散,隻餘嘴角淺淺的弧度,“逗你玩就是幼稚?”
陶可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對你不理不睬就是成熟?你就喜歡對你不理不睬的人是吧?”
陶可皺了皺眉頭,心跳忽然停了半拍,“你什麼意思?”
楚煦卻沒有立即回答,定定地看著她。陶可也無所顧忌地回視了回去。
兩人之間似乎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沉默半晌,楚煦突然摸了摸後腦勺,然後歎了口氣苦笑,半開玩笑地說:“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每次看我,都像在看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說完,還擺出一副很鬱悶的表情。
陶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本來就比我小,我當然把你當弟弟看。”
“但我比你高啊。”
“嗯?”
“你有沒有看過《誌明與春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