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去收拾桌子上的廚具,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女孩咬碎的銀牙和一旁同學竊笑的聲音。更不知道第一天上課,她就給自己結了‘仇人’。
倒是朗雲苼她一直對烹飪課抱有的高標準,在這三個小時過後頓時碎的不成樣子。
這樣雜七雜八的課程上了半個月之後,朗雲苼雖說不能和正常人一樣可以在人類社會中過得遊刃有餘可也基本是摸準清了平常人的正常生活是怎麼一回事。這周宋北望托朋友給她找了一份工作,是晚上吃飯高峰期在餐館打工。她要做的其實不難,就是收拾餐盤,幫客人添水,打掃衛生這些事。一開始的前幾天她做的不是很好,好在她學習能力好,掌握的也快,可依舊經常被投訴。老板說過她不止一次兩次,說是對她要求不高,隻要求她給顧客服務的時候不要擺著一張晚娘臉。老板一再說要微笑服務,朗雲苼也在家裏對著鏡子笑過不知道多少次,臉都練的發僵,可每次上班時她笑的依舊不自然。
而且上班時不時會聽見同事說自己閑話,無非是說自己穿的這麼好還來打工之類的。想了想自己班上那些同學說的話,下班之後她去超市買了些便宜舒服的褲子T恤來穿,總想著這樣她們總不會再說自己些什麼的,可閑話卻依舊沒有停止過。她們轉而抨擊自己的對人的態度。朗雲苼生性就冷淡,對任何事物都是這樣,她並不明白為什麼人可以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還可以擺出一張笑臉。她試著去學這些她不能理解的東西,卻很難學的相像。
她知道自己在人類社會呆了這麼久,再回雪山已經極其不現實了。可融入這個社會卻比自己相像的難的多。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每每出現問題時她都不知道應該去問誰。宋北望是醫生,總是很忙,能見麵的次數不多。而且她也並沒有敞開心扉麵對這個人,她不習慣對了解不這麼深的人問出她心底最深的疑惑。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受人排擠,不知道為什麼她們要對自己說三道四、挑三揀四。
朗雲苼不喜歡去談論別人,無論是同學、同事或是顧客。於是慢慢的,她身邊的小團體都不在與她閑聊,每天除了上課上班回家做作業之外,她無事可做。朗雲苼試著跟電視上學習說話的方式,可她平常不多和人正常聊天,所有說話越發的少。有時候除非必要,她一天說不上幾句話。生活的壓力慢慢累積,她卻無法排解,也找不到人訴說。她習慣遇到問題時就去弄清楚它,然後一步步解決。她本以為這樣的方法也適用於人類社會的人際關係上,可事實卻事與願違。吃了一個多月的苦才慢慢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解決,別人就會自己解決的機會。她也才慢慢知道,自己表達友善的態度,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理解並接受的。
壓力和苦悶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可她依舊執著的做著她認為對的事情。宋北望勸過她,希望她可以把自己的原則先放下,等融入團體之後再表達自己的觀點。可就是這一點,朗雲苼很難做到。知道規勸無用,宋北望也就沒有再跟朗雲苼說過這個件事。想著她能力很強,應該不需要自己擔心。可卻不知道,哪怕朗雲苼能力再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極限。而逼的朗雲苼幾乎無路可退的一件事,卻是在職場異常常見的事情。
那天依舊是在餐館上晚班,十一點多的時候雅間有個客人打碎了酒瓶酒撒了一地,領班看別人不想去,就讓朗雲苼去收拾。她也沒多想,拿著工具就進去了。一進門就聞到衝天酒氣,這一屋子人顯然是喝高了。她拿著抹布收拾地板時,一個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調♪戲自己,語氣輕挑話語色情。要是從前,她一爪子就招呼過去了。可她現在也知道那樣不行,也就默默忍下。心想收拾完了趕緊離開,卻不想那個男人竟然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朗雲苼的手腕往自己懷裏拖,另一隻手不老實的到處亂摸,朗雲苼忍無可忍的往男人拉住自己的手腕抓了一下。她其實沒敢用力,可還是破了皮見了血,男人下一刻反手把朗雲苼一推,朗雲苼一個不備被推倒在地,地上的碎玻璃割傷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