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圍觀人士一一睡倒在地。
“等他們醒來就不記得為什麼在這裏了,我們走吧。”
說著,褒姒背後包袱,露了個頭的甲先生還在裏麵好好的裝屍體呢。她拉起胤禛的手,胤禛隻感到一陣無名的力量輕輕地把他托了起來,接著越升越高。
陽光依舊炙熱且耀眼,不知是不是褒姒處在背光的位置,她的臉並不如平時那麼明媚動人,但正是這樣,讓胤禛更加地覺得不真切。
這種不真切的感覺並不能持續很久,不一會兒,褒姒就把胤禛帶到上麵去了。當他們剛剛踏上土地之後,胤禛就感覺到那股輕飄飄卻又為持久的力道被撤去了,並且褒姒也鬆開了她的手。
這就是……妖和人的不同。
胤禛的眼睛裏眸光微微閃動,他心裏一直都是清楚的,但每一次看到的時候,他或多或少會受到震撼。
周朝至清朝,有多少年歲流逝,她原先是什麼樣的他不清楚,但至少這兩三年裏,她的臉上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歲月對待妖精,是何其仁慈。
……又是何其殘酷。
人生短短數十載就已經夠遭罪的了,妖精要活的更長更久……胤禛歎口氣,不再繼續想下去。
不論是豔羨還是受苦,都和他沒有關係。
巫鳳當然隻用負責他自己,褒姒前腳上來,巫鳳就跟上了。三人的馬匹都留在了斷崖下麵,整了整行囊,褒姒眼望前方,決定沿著黃河故道迤邐西行。遠方沙丘直上連天際,西風野大卷起一陣陣沙霧,目可及之處,仍然沒有什麼人家,非常荒涼。
褒姒隻覺得腿軟,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住的位置?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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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鳳氣定神閑道:“大概還有十裏,就能看見鎮子了。”
胤禛似乎也對這裏比較熟,他知道離高家堰最近的鎮子就是何李鎮,隻不過這些年常年水災泛濫,再加上堰塞年久失修,鎮子大概也很破敗了吧。
確定了方向,三人就往何李鎮進發了。等走到的時候,天色已過申牌,不知是不是沙霧的原因,夕陽看上去烏沉沉的,並不好看。
看到鎮子褒姒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露宿野外了。
但整個鎮上死氣沉沉的,正是吃飯的時間麥場上卻沒有擺龍門陣吃飯的人,炊煙也稀少。家家戶戶禁閉門戶,偶爾有一兩聲犬吠聲,卻更顯得詭異。
巫鳳眯眼,隻覺得這鎮子肯定有鬼。
這麼想的不止他一個人,胤禛褒姒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而甲先生呢……大家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誰叫他實在不肯現原形出來吃苦,這兩天他的存在感降到了負值……
褒姒曾挖苦道:“吃喝用度都遞到手邊,您以為這還是在宮裏?宮裏您慢歸慢好歹還走個路吧,這下幹脆連路都不走了。”
甲先生萬年的龜殼不是白長的,呃,或者說不是白變出來的,甲先生吊著嗓音慢悠悠地說:“你—放—我—下—來—走—走—?”
一瞬間,褒姒由如吃了啞藥一般,半句話都吐不出。
趕路途中,甲先生那速度……看著真讓人吐血。
所以甲先生又告訴了我們一個真理:人要有臉,樹要有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換到妖怪身上,一樣成立。
說正話,這何李鎮是如何詭異,褒姒胤禛巫鳳三人都沒有來過這裏,當然不知道了。而且就算是去年來了,過了幾個月,也很有可能大變樣了。
巫鳳比較擅長搭話問路,就近選了個屋子,他敲了敲門。
……
一陣沉默。
他又敲了敲。
裏麵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屋裏的主人終於回話了,告訴褒姒他們這鎮子上麵是有旅店的,但就是不開門。
巫鳳笑了:“好生奇怪,果然是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呀。”
但心裏的疑惑早就越升越高,越擴越大。
順著屋主人的話,三人又往裏麵走去,行至一路口處,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怕風沙迷了眼睛,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用袖子擋住眼睛。
就在下一秒,之間十幾個彪形大漢出現在了眼前!
這十來個大漢全是一身黑衣配上黑麵巾,手中還統一拿了明晃晃的大刀。由於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站在最旁邊的兩人手中還舉著火把。
這陣勢……莫不是劫匪吧?
就在她猜測之際,十幾個黑衣人就迅速地把三人團團圍住了。站在正中間,服飾和他人有些微不同,褒姒猜測是土匪頭頭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喝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那邊的道士!不準笑!”
土匪頭頭咳了咳清清嗓子,接著完成台詞:“留下買路財!”
接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