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2)

她想咬人。

巫鳳這時走近,拍拍她的肩膀說:“就是聽聽嘛,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望著肩膀上的那隻鳥爪子,褒姒不客氣地一口咬下去了。

不負眾望,巫鳳又見了血,還痛得直叫。

不一會兒褒姒就鬆開了口,一邊擦擦嘴角的血跡,褒姒問:“你血的味道怎麼這麼奇怪?”

巫鳳嘴角抽抽,咬人別人一口還嫌棄別人血的味道奇怪,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不過幸好巫鳳沒說出來,不然他一定會被甲先生攻擊說最無恥的人就是他自己。

“因為……這是鳳凰的血啊。”

恍然大悟,褒姒明白地點點頭。接著她偏頭想了想,道:“量太少了沒品出什麼東西來,要不你讓我再來口?”

說著手指還在頸動脈上劃了劃,巫鳳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咬這裏會死人的!”巫鳳異常悲憤,他一怔,呆呆道,“好吧……我死不掉。”

土匪頭頭把褒姒胤禛巫鳳三人領導堂屋後方的一間屋子裏,床榻上躺著一位年幼的孩子。

明明是六月天裏,孩子的身上卻蓋了厚厚的被子,即使是這樣,孩子還是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他細小的手臂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扯了扯土匪頭頭的衣角,虛弱地說:“爹,我身上冷……”

土匪頭頭頓時淚眼朦朧,他不斷撫摸著孩子的頭。

各位小弟也悲從中來,“老大……”

土匪頭頭哭哭啼啼,“前段時間何李鎮爆發了一場奇怪的病,得上的人會發冷虛汗不止,一直到死亡。並且沒藥可醫……我可憐的孩子啊!隻要有衣服,有衣服就不冷了……”

說著,還回頭瞅了巫鳳褒姒胤禛三人……

褒姒滿頭都是黑線。

她輕輕咳了幾聲:“大夏天穿少點也沒啥,要不你們誰脫一件?”

土匪頭頭還在哭,“我可憐的孩子啊……”

胤禛皺著眉頭,當眾脫衣服?成何體統!

順勢他就往懷裏掏銀子,掏了一半手就頓住了……

“怎麼了?你沒帶銀子?”褒姒問。

胤禛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確實是有些尷尬的。

“我帶了銀票,但是銀票遇到水都泡爛了……”

巫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褒姒怒目瞪過去,“笑什麼笑,你帶了錢?”

某隻二鳳理直氣壯:“沒帶。”

……果然就不能指望某人。

“……我也沒錢。”褒姒攤手,她先是在宮中後是在府裏,哪裏想到要帶錢出來。

巫鳳和褒姒兩人把視線投到胤禛的身上,一同這麼做的還有一眾小弟們、土匪頭頭和病重的孩子。萬眾矚目什麼的,胤禛一直毫無壓力,但今天卻覺得意外的沉重……

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咳,胤禛想了想,覺得事有輕重緩急,他又想了想,終於緩緩把外衣脫了,遞給土匪頭頭。

土匪頭頭眼中全是感激的淚水,他把衣服給孩子披上,抓著胤禛的手道謝著。

巫鳳褒姒胤禛三人呼出一口氣來,但下一秒,床上的孩子又抖了起來……

“爹,我腿冷……”

胤禛剛剛落下的心又被調了起來,眾人不自覺地把視線移到他的腿上……

脫、脫褲子?

巫鳳摸著下巴,幸災樂禍地笑了。一同笑了的,還有一開始就在旁邊煽風點火的褒姒……

胤禛的臉一瞬間裏黑得像鍋底灰一樣。下一秒,他轉身,利索地走出了房間。

盡管房裏還有哀怨地說著‘我腿好冷……’的孩子,哀怨地喚著‘老大!’的小弟們,以及哀怨地一邊哭一邊抽的土匪頭頭……

但胤禛還是沉著麵色走出去了。

大丈夫何患無衣?

但是大丈夫不能沒有褲子!

笑了一陣,褒姒覺得剛剛胤禛的表情實在太有趣了。在和他相處的兩年裏麵,她其實很清楚大多時候胤禛不像傳聞中那樣冷酷無情,起碼對有些人來說,他挺仁至義盡的。不過在那紫禁城裏麵,他一直表情淡淡,就算是下了淮安,被大水衝走的時候,盡管驚慌但他還是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但這一次,的確是有些……不同了。

……這才有點像人了吧。

褒姒身上的確沒有錢,但她有別的東西,比如從甲先生那裏搜刮來的東西。上次潛入淮安知府府裏的時候,甲先生給她的夜明珠被她給私吞了,這時候拿出來用,似乎挺適合的。

她把那顆夜明珠找了出來,明珠燦爛的光輝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房裏的人除了褒姒和巫鳳,其餘人的下巴都掉了地上。

溫柔的光輝強烈卻不耀眼,就這麼柔柔地、持續地散發著。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珠子,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景象。

小弟和土匪頭頭不禁在心裏這麼想。但一同這麼想的,還有巫鳳。

他端著下巴看著褒姒在柔和光線下的臉,不禁感歎道,燈下觀美人,果然美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