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狂。”蘇溪一比中指。
蘇仁行不動聲色地給楊瑞麟上藥敷藥包紮;內心卻波濤洶湧,他行醫多年,什麼病人都見過,什麼情形都遇到過。惟獨蘇溪和楊瑞麟這樣的。
一言不合就互嗆、動不動就比中指、沒有半點世家風範,活像兩個頑童;可偏偏平日都風度不俗,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到底是不把他當外人呢?還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可以了。”蘇仁行起身,直了直酸疼的後背。
楊瑞麟大大咧咧地顯擺:“我說沒事吧,女人就是麻煩。”
蘇仁行特別嚴肅地囑咐:“楊三少爺,不要仗著年輕就胡來,最近一個月禁辛辣刺激,禁重勞力運動,禁房事。”
蘇溪聽了微微一怔,眼神掃過楊瑞麟,才發現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款的型男,隻是,身上的有些痕跡還挺明顯的,立刻努力憋著不笑,楊三少的夫人們還挺厲害的呢。
楊瑞麟的耳朵有點發燙:“笑什麼笑?!非禮勿視不知道啊?”
蘇溪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到外間,忍不住回敬:“醫者父母心不知道啊?!”
楊瑞麟整理好衣服,三人一齊到了門外,隻見李石頭還筆直地跪著,連姿勢都沒改變過。
剛才走開的人群,因為楊三少在,不敢靠過來,三五成群遠遠地指指點點。
蘇溪上了車,楊瑞麟一踩油門,繼續向山塘街駛去。
“你回楊宅好好休息,今天不去了。”蘇溪望著楊瑞麟微微蜷曲的坐姿,有些不忍。
“這點小傷算個屁啊!”楊瑞麟猛地坐直,瞬間又蜷起來。
“山塘街疫病盛行,我不會有事,你身體好戴著口罩,也不會有大問題。”蘇溪平靜地解釋,“但是你現在受傷了,冒然前去,可能會染上疫病。”
“目前的情形,我們還不必冒個這險。”
楊瑞麟都能受這麼重的傷,江州城遠沒有蘇溪想象得那麼寧靜祥和,而且據陳娘說,山塘街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頭,注意安全是王道。
“你不怕箱子沒下落,”楊瑞麟停了車,回頭盯著蘇溪,“我還擔心奶奶呢?”
“剛才趁你在包紮時,我想通了。”
“不管是誰偷了撿了,器械箱對他們來說,無法打開,就是百無一用。當鋪不收,路人不買。所以,一定在什麼藏著。”蘇溪有了新點子。
“在江州城各處貼上告示,讓人畫出箱子模樣,撿到有賞,就可以守株待兔。”楊瑞麟一眼看穿。
“對,還有那個老賣,他的眼力不錯。把他放走,讓他去各處打聽,也許有不錯的線索。”蘇溪又琢磨了一些。
“這還用你說?”楊瑞麟冷笑,“我們一走,他就走了。”
蘇溪打開車門,“多謝楊三少,我回周家了,明天再去看楊老夫人。”
“你還是心裏有我。”楊瑞麟得意洋洋地揮手。
蘇溪無力吐槽,頭也沒回地走了,再次路過杏和堂時,李石頭已經不在了。不知被蘇仁行轟走了,還是自討沒趣溜了。
“自戀狂。”蘇溪一比中指。
蘇仁行不動聲色地給楊瑞麟上藥敷藥包紮;內心卻波濤洶湧,他行醫多年,什麼病人都見過,什麼情形都遇到過。惟獨蘇溪和楊瑞麟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