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獎歸你了,姐,”蘇溪笑著把裴烈救出來,“他身上有傷呢,你輕點,我心疼。”
裴七笑了:“牙都快倒了,我弟經常受傷,隻有你心疼啊?”
蘇溪深呼吸,拉著裴七的手放在了陸少安的鷹爪上:“子琰帶回一隻珍禽異獸,舉世罕見,你猜猜?”
裴七溫潤白晰的纖纖玉手,和陸少安粗糙帶傷血運不良的爪,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她摸索著,忽然流下淚來,淚水滴在陸少安的手背上,一滴又一滴。
陸少安的手像被燒灼一樣疼痛,心跳快得他快支撐不住,可是朝思暮想、支撐他在戰俘營沒有瘋掉的正是小七,他的小七。
裴七清了清嗓子:“陸少安,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認得!你說過我們要相知相守一輩子,少一天都不行!”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這不夠,四隻手緊緊握住。
男兒有淚不輕彈!
陸少安哭得稀裏嘩啦,像個孩子。
蘇溪給陸少安換上一瓶新的葡萄糖水,抽掉了裴七臉上的綢帶:“這些都不能碰,抱就輕點抱。”順手把裴烈和蘇仁行拽出密室。
蘇仁行帶著笑意:“溪兒,又頑皮。”
蘇溪特別無辜地眨眼睛:“當初李副官瀕死的時候,兒子是最強猛藥;陸少安這個驕傲到骨子裏的男人,七姐是溫柔後勁最足的猛藥。”
“我們要因人施救,按人下藥。”蘇溪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蘇仁行有些發愁:“溪兒,萬一陸少安撐不住……”
蘇溪搖頭:“密室安靜,空氣流通性不好,我們必須讓姐夫從裏麵出來,他自尊心又超強,搬出裴家才好。”
“哪裏合適?”裴烈毫不猶豫地問,隻要對少安有利,去哪兒都可以。
“去竹海渡假吧?那裏空氣好、陽光充足、有溫泉,我們全家、七姐一家,帶上李副官和小俊……把竹海的丫環仆人篩選一遍。”蘇溪笑眯眯地建議。
“好主意。”裴烈立刻明白。
三天後,江州又掀起了不少的議論浪潮。
“誰說生女兒不如男兒,你看蘇家,女兒帶著爹娘到山上賞秋去了!三天兩頭回來,裴家沒半點意見,每次回來就一堆禮物。”
“眼讒是麼?你要能生出這樣的女兒,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不管,江州私塾報名,我女兒已經報上了。”
“對,我家女兒也報了。”
“我女兒還沒報……現在報還來得及嗎?”
“……”
裴家竹海大門外警衛森嚴,各處還有不少暗哨。
坐在輪椅上的陸少安,與同樣坐輪椅上的小俊,大眼瞪大眼。
小俊大寫的不服:“喂,你自己沒手啊,喝湯還要人喂?像個廢人似的,我要是像你這樣,早就被李副官扔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陸少安被氣得夠嗆。
“你是誰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和我一樣坐輪椅?!告訴你!裴少夫人很快就要給我做手術了,你再不加把勁兒,到時候坐輪椅的就隻有你了!”小俊話不饒人。
“三等獎歸你了,姐,”蘇溪笑著把裴烈救出來,“他身上有傷呢,你輕點,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