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凡人死後,都獲得超自然之力,而成為神,但是生存時的特質是仍舊保持著的。

第三——死者的幸福,係於生存者的可貴的服事;生存著的幸福,又係於忠實對死者盡義務。

在第九節的第二章中又說,人們又以為死人的靈除了食物以外,別的東西也是需要的。因此亡靈用的種種物品,例如武士的劍,婦女的鏡子等,生前特別珍愛的物品,如貴金屬寶玉等,和這些東西一齊埋在墓裏。人們想像死人的靈,活著的時候要甚麼東西,死了後到那一個世界,也是需要那些東西的。在這個祭祖的時期,除了動物的犧牲外,又有人的犧牲,這可以認為是當然的。

跟著武權的抬頭,發生了另外一種殉死,跟死了的主君而去的風俗——就是用刀自殺。十六世紀時,殉死在武士之間已成為一種有名譽的習慣。忠義的家臣,認為主君死後,自殺而隨主人入冥界,是自己的本分。這種習慣到明治時代後經過很長的時期,還是不能夠完全消滅掉。我在日本的時候,餘風未墜,發生過極令人感動的事情;他們為了希望自己能夠服事主人、丈夫、雙親在那看不見的世界的靈,而去自殺。最奇怪的,是十四歲的少年,為了想服伺主人的幼子之靈而自殺的事情。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死並不是完結,它是人從看得見的世界(生的世界)進入了看不見的世界(死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死者延續著活著時候的生活,就像是鏡子裏的事物和鏡子外的現實。斑認為泉奈和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那個世界繼續生活著。

斑的理念的第二個方麵:因果理論。

套用政治書上的說法就是,想要(這是起因),去做(這是過程,經過),得到(這是結果)。柱間希望能通過人與人互相理解來達到和平,也就是從“因”著手,改變“因”,從而改變“果”,但正如斑所說,人心猶如江萍飄忽不定,略有風吹草動就會隨之搖擺,這樣的人心無法支持著達到互相理解,並且堅定不移。所以,斑決定從過程來改變這種因果。

泉奈的重傷與死是斑心中永遠無法平複的創痛,所以在斑的理念中,傷害意味著受傷與死去——這些物理上的創傷。

世界在環形裏前進,生與死是相對的兩道閘門。它們使環形形成了相對應的世界——生者的世界與死者的世界。在每一個世界裏都存在著相反的力量,死在生中推動著世界邁向死,生在死中推動著世界邁向生。

如果以輪回來說,那麼不妨將時間看做是一個圓環,生與死就像是分布在圓環內的兩道閘門,在門的這一邊是生者的世界(看得見的世界),在門的那一邊是亡者的世界(看不見的世界)。

但有一點需要說明,所謂的生者的世界和亡者的世界,都是基於我們所在這個世界基礎上下定義的,就好比地球,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是頭朝下生活在地球上,但是從宇宙中看的確會有人頭朝下生活著。這種感覺的原因是引力的存在。而對於生者的世界和亡者世界的定義,也看我們受到的是來自哪一邊的引力,所以才會說:“看得見的世界和看不見的世界,這兩個世界是一樣的”。也許在看不見的世界的人看來,看不見的反而是看得見的世界這一邊。

回到正題,世界就像是一艘帆船,載著萬物在這個圓環裏航行,當它穿越門時,就從一個世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即死或者生)。這兩個世界是被無數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