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的液體從眼睛裏流出來。“該死!”他用力咬著嘴唇,不甘又惱火地盯著斑,縱然眼前模糊一片,但斑的身影依然清晰如舊,在夜色中猶如明珠熠熠生輝。
斑發動了另一次攻擊,亙應當旋身避開,卻在瞬間感到身邊傳來空間的波動,他隻能將刀鋒一轉,挑開斑的刀後猛地一踏,須佐能乎瞬間收縮隻剩下手臂的部分,將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佐助和鼬牢牢護住,扔向安全的後方。
斑的攻擊讓地麵對著四麵八方散射出深刻的龜裂痕跡,亙再次凝聚起須佐能乎,雙手握住刀柄嚴陣以待,但斑卻出乎意料地停下來凝視著前方,仿佛有什麼比眼前的戰鬥更加吸引他的心神。戰場之上,的確有人故意引開對手的注意進行偷襲,但不知道為什麼,亙卻篤定地認為斑不會對他這麼做。他跟著回過頭去——鼬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佐助跪在他的身旁,將手覆在他的心口上。
輕柔的姿態並沒有什麼出奇,卻不可#
螢微降到低一些的高度,亙從半空中一躍而下,抽出天叢雲劍,挾帶著撲墜的力度像鷹隼一樣向斑撲去。天叢雲劍與鐵扇相擊發出“嗆”的一聲銳響,亙借著力道在空中一翻落在地上,微微蹲身又疾如閃電般地撲了上去。他和斑都沒有使用忍術和瞳力,隻用武器進行戰鬥。
兩人如疾風來去,就像是兩隻凶猛的獅子互相撲擊。但與斑相比,亙實在太過年輕,實力與閱曆都相差太多,況且他剛剛才失去一隻眼睛,還不習慣突然變窄的視野,來自右側的攻擊好幾次差點傷到他。就在剛剛,他以毫發之差躲過了斑又揮出的一擊,但與鐵扇相連的鉤鐮卻從右側呼嘯而至,亙舉起劍阻擋鉤鐮的攻勢,但巨大的擊力讓他差點把持不住。鐵扇鋒利的邊緣又借此機會鑽了進來,在亙的頸中留下一道劇痛的血痕。
“真讓人厭煩。”斑蹙著眉,他瞥了一眼另一邊的戰場,語氣裏有些不耐:“無用的人,還不退下!”
亙氣得咬牙切齒,怒火引導著他再一次揮擊,但斑將鐵扇猛地一揮,這次他不再克製力量,攻勢不斷威猛而且暴烈,被撕碎的地麵塵土飛揚,芒草紛紛飄飛。亙低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但斑步步緊逼,越發凶猛。“哐”的一聲,是兩人的兵器碰到了一起,極短的一會裏,兩人僵持在原地。斑的目光落在亙失明的右眼上,握著護柄的手指忽然微微動了一絲。
“真失望啊,我原想賜予你迎接新世界的機會...”他靜靜地說。
亙冷笑一聲,“我可不覺得那是什麼榮耀。”他縱身跳起避開斑的攻擊,用劍蕩開破空而來的鉤鐮。兩人交換了方向,兵器再一次撞擊在一起,頓時火花四濺。
“那是因為你無法理解。”斑傲然地回答,他那充滿了輝光的雙眼凝望著亙,一點都不像來自於黃泉世界。
“我也不想理解!”亙咬著牙怒吼:“為了你臆想中的世界,就要隨意操縱他人的人生,將此世拉入地獄!”
他向斑的位置飛奔,與對方擦身時,手腕一轉,一劍刺進斑的胸口。人如果受了這一劍就無法再戰了,但斑穢土轉生的軀體完全無視這些傷害,鐵扇和鉤鐮徑自向亙身上招呼過來。亙左支右擋,奮力格開全部的攻擊,但鉤鐮還是在他的肩膀劃了個深長的傷口。
“你和柱間一樣天真又愚蠢!”武器筆直地斬落,斑的聲音舉止充滿了冷酷:“他期望能夠以理解迎來和平,但在亂世中,是靠利害來掌控一切。人心虛無又縹緲,在這樣的時候將前進的方向寄托於人心,真是天真!”
他的情緒漸漸激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所以才會產生矛盾,因為無法抑製的欲望,才會出現爭奪,一切戰爭的開端正源於此。即便獲得了和平,也不過是暫時的妥協,一旦得以積蓄,很快就會興起另一場戰爭,這六十年的曆史正是如此顯現。今日之歡笑,乃是昨日的血淚,但記住的卻寥寥無幾,人們就是這樣忘恩負義地活著,隨意掀起戰爭,這樣的現世中讓我無法忍受!”
怒火摻進了他的攻擊裏,武器以雷霆萬鈞之勢斬落,“你和柱間是一樣的,留戀著現在,是因為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