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還不夠多!”
亙及時避開了致命的部位,但斑一下將他的劍往一側掃開,鉤鐮緊接著就刺向他的心髒部位。亙單膝跪地躲開了這次致命攻擊,一劍揮開斑的攻擊,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大聲地喊道:“我失去過!我最早失去的就是你!”
在自我覺悟之前,他就是以斑的身份生活著,直到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斑,那些過往來自於鬆風創的強行加諸,屬於“亙”的自我才在陰影中艱難地生長出來。既憎恨又憧憬,既嫉妒又渴望,曾經那麼想成為他,曾經那麼厭惡他...這些紛亂的感情交織著,像熔岩在內心沸騰流淌。
斑的臉上露出一絲動搖的神情,少頃,他忽然淡淡地笑起來,並非譏諷,也不是輕蔑,而是純粹了然的微笑。但那樣的笑容就像朝日升起後草葉上的露水,很快就消失了。紫色的查克拉再次凝結為須佐能乎,他在虛空中凝望著亙,聲音第一次這麼溫和:“再會了,我的...”
他沒有說完,在大地的震動中,巨大的太刀緩緩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物語,來自《伊勢物語》第六話,這物語是想象性的。國史大辭典中說:“在原業平看見原房欲將高子(二十二歲)送入宮中去當清和天皇(十四歲)的後室,欲設法阻攔,便和高子私通,誘她到五條宮來,出奔宮外。基經(良房之養子,高子之兄)等大怒,把業平的發髻剪去,驅逐到東郡。”
曠野萩花落句:來自於《古今和歌集》中佚名所作《無題》詩,全詩句為“秋日胡枝子,色衰下葉貧。從今寒夜夢,難遇獨居人。過雁鳴聲苦,相思落淚多。庭前萩葉上,露濕奈君何。萩葉露珠玉,貫穿即敗殘。遊人慎勿取,留在樹枝看。試折胡枝子,萩花盡落英。惜哉枝折後,白露也同傾。曠野萩花落,途邊霜露生。夜深霜露重,衣濕也前行。”
奏真大魔王之氣突然爆發,原本隻想寫一個蜻蜓點水的kiss,突然就變成了deep kiss,捂臉,絕對是因為前麵讓他太憋屈了。
亙對斑的感情很複雜,如果要強行來界定的話,大概是父親或者兄長之類吧,渴望得到他的肯定,但是又排斥他。斑對亙的感情也很複雜,如果能夠和平地生活在一起,說不定亙會成為他的兄弟。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亙重重地撞在岩壁上。因為撞擊濺起的石屑灑了一頭一臉,但現在他完全無法感受到這些細小的煩惱,背後的傷口疼痛不已,剛剛這一撞似乎折斷了肋骨和腓骨,雙臂也已經開始麻痹,他的呼吸急促,每一次都給肺部帶來撕裂般的痛苦。斑的下一擊眼看將至,但他現在根本無力抵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到來。
但此時陡生異變,在他身周驀然騰起無數濃綠的樹影,須佐能乎撞擊在由硬木組成的屏障上如同閃電般炸開,像是浪花撞擊石垣,跳蕩起幾丈高的紫色霧氣。燦然如火的綠色組成軍隊向前衝去,與須佐能乎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轟鳴,它們激蕩、咆哮,地麵、岩壁紛紛崩塌。
有人在亙的身邊落下,他半跪下來,伸出手:“還好嗎?亙。”
亙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麵前的人——千手柱間——半跪在他麵前,正微笑著看著他。
在那個時代,千手柱間可謂獨放異彩。他微笑起來神情明快,和人相處時氣氛輕鬆,猶如沐浴著春風陽光。他的處事風格和理念在戰國亂世中似乎顯得天真而膚淺,卻擁有不可思議的感染力與明朗感。但如果就此認為他天性陽光明朗就太過片麵,在斑的記憶中,此人也有沉默不語、表情陰鬱的時刻,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這樣的表情,後來他通常隻在極親密的人麵前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