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個能夠淡定以對的是路虎。
不管再怎麼說,他在這個圈子裏也好歹待了十幾二十年了,什麼樣的妖魔鬼怪沒有見過,對這種過時的小伎倆已經見怪不怪了,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和她之間的總帳留到待會兒一起算,現在重要的是先檢查檢查時今傷得怎麼樣了。
幸運的是,盡管那一碗粥確實是剛剛熬好的沒錯,但經過之前那段推來推去的戲碼,在冷空氣的作用下也涼了不少,所以也就沒有剛盛出來的時候那般燙。
要是換成皮糙肉厚的人,忍一忍的話興許也就這樣扛過去了,可壞就壞在時今的皮膚生得薄,所以此刻紅了一大片,看上去確實挺嚇人的,好在實際上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
見情況不算糟糕,路虎這才鬆了一口氣,示意南方搭把手,想要讓她扶著時今去浴室用冷水衝一衝,順便清理一下`身上殘留著的髒東西。
誰知道這個時候,房間裏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說著一口十分不標準的普通話,在看清屋內的情況後,驚訝道:“天啊,琴琴,你坐在地上幹什麼,這地多髒啊,快起來。”
一聽見這道陌生的聲音,屋內的人就全都循聲望去,不過認得出來這位老阿姨的當然隻有路虎一人,知道她就是秦琴的經紀人,以前也帶過一兩個稍微出名的明星,隻是圈子裏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想和她打交道,畢竟潑婦不是人人都惹得起的。
然而比起這個,他現在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收回視線後又望向依然一臉懵逼的人,問道:“你沒關門?”
南方也沒有想通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張了張嘴巴,在回答之前又先好好回想了一下,發現她剛才進來得有點急,確實沒有怎麼注意門到底關沒關上,可是——
“那門不是隻要沒有人拉著就可以自動關上的麼?”
酒店房間的門一般都設計得有些重,如果不是完全大打開的話,基本上都會自動關起來,甚至有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被關在門外,所以壓根兒就不可能存在沒關上的情況。
除非在關上之前,有人故意在外麵抵住了門,又或者本來就有房卡,而以現在的狀況來看,第一個的可能性顯然要更大一些。
不過這會兒好像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因為那位老阿姨說完後就趕緊衝了進來。
她架著秦琴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來,可是直到走到她的跟前才發現她的臉上掛滿了淚珠,於是又心疼地問道:“你怎麼哭了啊?”
秦琴動了動嘴巴,還沒來得及說話,不要錢的眼淚就再一次“唰唰唰”地流了下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老阿姨更加心疼了。
她迅速把矛頭指向房間裏的另外三人,問道:“請問你們有誰能夠和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家琴琴會哭得這麼慘?”
聽見這番不帶腦子的言論後,路虎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卯足了勁兒,還算客氣地回道:“你還是先問問你家藝人對我們時今做了什麼再說吧。”
不過老阿姨沒有問任何人,而是自己親自上下打量了幾眼時今,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又問道:“這人不是好好在這兒麼,還能對她做什麼?”
“喲,這麼眼瞎的話恐怕也隻有你才說得出口吧。”路虎被氣笑了,把社交禮儀完全拋在了九霄雲外,現在隻想教訓教訓這個不講道理的人,“如果待會兒你有空的話,可以去一趟醫院,好好檢查檢查眼睛,早發現毛病早點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