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粥攤前,這一次宗政祈燁並沒有帶上慕容嘯月,甚至是一個侍衛都沒帶在身邊,一來到粥攤前就叫了一碗清粥與油條,宗政祈燁坐在那裏也不吃東西,隻盯著那碗粥看了一會兒收回眼神後,目光也不知道注意到哪裏去了。
林清臣仍是忙率著,挨著妻子的刁難,從他妻子罵出的那些話來,宗政祈燁聽得出來這林將軍在家中的日子並不好過的。
這女人就是這樣,丈夫好時恨不得見人就炫耀,見人就誇,不好時是左看右看的不順眼,雖然她還在你身邊與你一起受苦,可也要將嘴癮過足了。
今天不知怎麼了,天已經大亮了可是一個來喝粥的人都沒有,林清臣微粥起眉手中的木勺在大鍋中攪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宗政祈燁看得出來他開始動搖了。
“林將軍~~何苦呢?”宗政祈燁將自己麵前那碗已經涼了的粥端了起來,“恕本王直言,林將軍煮粥的本事沒有帶兵的本事大,本王雖然嘴刁,可是素來對粥這種東西不怎麼挑剔,可是昨日嚐了一口林將軍的手藝後。”宗政祈燁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紋,悠悠的在次開口說道:“本王覺得就是酒樓之中小二熬的粥都比林將軍的手藝好。”
林清臣並沒有任何反應,看似還在認真的煮自己的粥,宗政祈燁也不急,現在他好似真的跟這個林清臣給杠上了一樣,誓要將他招至麾下。
宗政祈燁覺得他並不是無意至他帳下來,隻是礙著他現在的意圖不明,“林將軍在擔心什麼?”
林清臣目光躲閃,欲言又止的樣子,宗政祈燁忽然笑著起身走到攤子前,將那碗粥放在了林清臣的麵前,那碗白花花的清粥看似就讓人沒有任何食欲,可宗政祈燁卻抓去一旁碗中的蔥花放了進去,“林將軍看這樣是不是更有賣相了,一碗粥的價值在此,可是你有想過如果是人呢?人也需要真正的伯樂,可是前提是他必須是匹千裏馬。”
宗政祈燁抬頭看向林清臣,繼續說道:“本王認為林將軍就是這匹千裏馬,林將軍問本王有何用意,那本王告訴你,本王想做林將軍的伯樂,林將軍生來就應該在戰場是健功立業的而不是在這小小的粥攤前蹉跎一生。”
林清臣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目光熠熠的看著宗政祈燁,“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本王想讓林將軍進我軍營之中成為有用之人,而不是在這裏給人煮著這麼難吃的粥,這樣本王真是心疼的。”宗政祈燁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見林清臣不為所動,他也不在多說什麼了,可是看他那副想又不敢的樣子,宗政祈燁覺得好笑,所以他便問道:“林將軍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麼?害怕跟著本王會招來罵名嗎?”
“那本王可以告訴你,曆史永遠都是勝利者來書寫的。”
林清臣眼神一亮,似乎就是這麼一句話將他點醒,他歎息一聲道:“我十三歲進軍營,十八歲成為皇宮禁軍統領,可到最後仍然是被朝廷給遺忘,我渴望建功立業,可是朝廷並不給我這個機會,王爺你說我對這個朝廷還能抱什麼樣的希望,還不如就這樣蹉跎好了。”
宗政祈燁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攤前,笑容也是複雜且帶著狡黠的,他道:“是啊~這隻能說明他們並不是林將軍的伯樂,那何不到本王這裏來試試呢?”
“本王在西郊軍營一共為林將軍準備了十萬新兵,就等著林將軍去一展身手。”宗政祈燁發出了正式的邀請,林清臣心中動搖,可是仍然是不肯確定自己是否該答應,當他重新拿上勺子時,宗政祈燁笑了,笑著離開了攤子前,在臨上馬車前他說:“林將軍,本王明天在來等你的答複。”
馬車駛出小巷,王楠不知道該不該問宗政祈燁,宗政祈燁見他那樣便說道:“有話問?”
“是啊,屬下想知道這個林清臣到底有什麼好,值得王爺幾次三番的來請。”王楠覺得不服,林清臣這人也沒看出有什麼過人之處。
宗政祈燁道:“你可知道他是如何率領二十禁軍將百名大臣擋在殿外的,他身上有一種天生的正氣,這樣的人很難得,如果他歸順了誰,那誰都不用擔心他會背叛誰。”
宗政祈燁並不覺得林清臣有什麼過人之處,像他這樣的人他麾下多得是,甚至是本事比他大的也有,可是沒有一個能像他一樣剛正。
這樣的人招至自己一方,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北衛皇宮,皇後殿
馬漣漪是一氣之下將殿中的一切都摔了,摔完後春花叫進宮女們進來收拾完了又換上新的,馬漣漪站在剛才自己摔東西的地方,每走一步春花都在後麵前提醒,“娘娘小心,不要刺傷了腳。”她隻怕地上還有些沒有收拾幹淨的碎瓷片。
“春花,那女人真是失憶的嗎?”馬漣漪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失望,甚至有一絲絕望的,春花低著頭,道:“是啊,奴婢去太醫院問過了,太醫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