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杉是如何精乖的人,慕容嘯也又是如何的乖張,可是在宗政祁燁都能將他們凝聚起來,諸葛曉清看到了宗政祁燁身上那攝人的皇者之氣,她離開瓜州諸葛世家時,諸葛老太曾經提鄉過她的,老太太說宗政祁燁是有皇者之相的人,可是待他日登上大寶,必是要踩著成千上萬的屍骨踏上去的,讓諸葛曉清小心,不要惹怒了他。
諸葛曉清將這些話記在了心中,也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參與到政治旋渦中去,所以她隻管修運河,而不管什麼政治。
“我能問你個事嗎?”
慕容嘯月淡淡說道:“問吧。”
諸葛曉清想了想,最終開口,其實她並不是想打探宗政祁燁的事,可是她非常想知道宗政祁燁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可她是不敢直接去問宗政祁燁的,所以隻能從他身邊的人旁敲側擊,“宗政祁燁是什麼時候與起兵之心的,他這些年做的將自己的野心已經暴露出來了,難道他不知道修這麼長的一條運河不可能不被別人知道嗎?”
慕容嘯月不置可否,道:“你覺得他可以害怕嗎?”諸葛曉清想,對,現在的宗政祁燁不會害怕,他故意到這個艱苦的環境裏來,就是為了養精蓄銳,別人是打也打不進北楚來,說不定軍隊到了半路就凍死一半,除非他自己帶著軍隊出去,所以現在主動權在宗政祁燁手中。
“是啊,他不害怕任何人。”不過,除了一個人除外。
北衛——芫王府中,蘭槿現在在王府中的地位是越來越沒人敢惹,就連以前那些對她這個懦弱王妃指手畫腳的老奴才們也都拚了命的去巴結,她這胎一定要是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蘭槿不知自己是否還會變會跟以前一樣,她不想跟以前一樣,她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現在她也在照著馬漣漪的意思,將宗政祁芫重新拉回到馬皇後那邊去。
宗政少卿這兩年來其實表麵看著重用宗政祈芫,其實他也知道,他那個父皇最後不過是利用他罷了,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他害怕哪天的下場會很悲慘。
“王爺在想什麼呢?”蘭槿端著食盤走進了書房之中來,看著宗政祁芫那滿臉的憂愁,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不過是要他帶兵去剿平南疆的一小股叛兵他就不知道所措了,這個表情蘭槿可是在宗政祁燁臉上從未見過的。
“想愛妃啊。”虧他現在還能與蘭槿逗樂,蘭槿見他開口時心情好不錯,便試探的問道:“王爺,皇後邀請我們進宮賞月呢,去嗎?”
宗政祁芫想了想後道:“怎麼想起賞月了。”
“說是賞月了,還不是皇後娘娘想王爺了,王爺已經多時未進宮去給娘娘請安了。”
“事多,忙,就給忘記了。”宗政祁芫大概也是不想得罪馬漣漪那個女人,現在也是對那個女人敬而遠之,畢竟他是監視過馬漣漪多河拆橋的本事了。
“王爺,明兒我們就去給娘娘請安如何?”
“愛妃做主就好。”宗政祁芫也想知道馬漣漪那女人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自己在她那裏看起來還有些利用價值,在看想現在馬漣漪趁著宗政少卿寵幸新妃的時候已經拉攏了不少朝中大臣,宗政祁芫也不想與她有任何正衝突。
至於宗政少卿那邊,現在的他更是不敢得罪,現在的他根本就是進退兩難,反觀蘭槿這女人倒是蹦達得夠歡的。
“愛妃這些日子倒是進宮得勤。”宗政祁不動聲色的笑著問道,蘭槿倒也答得暢快,她道:“皇後娘娘見我一人在府中,又大著肚子,沒個帖心的人,就讓裁衣司給孩子做了許多衣服,讓我進宮去挑選花樣與顏色,我也就去了。”
“這倒是好。”宗政祁芫說道。
蘭槿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宗政祁芫似乎並不為所動,她知道不能急,宗政祁芫這人狡猾,根本不肯輕易的相信人,況且是以前出賣過他的人,馬漣漪現在是宗政祁楨不在身邊了,而且那邊宗政少卿根本不讓她見到了宗政祁楨,所以後來想來想去也就隻剩下個宗政祁芫了,她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宗政少卿退位,或者死!
馬漣漪這女人心狠受辣,不輸男人半分,所以宗政祁芫更加要慎重,對於蘭槿的話他也是記在了心中。
“王爺,這是我親手煮給你的紅棗茶,天冷了,驅寒的。”蘭槿笑著奉上一杯,宗政祁芫接過,意味深長的笑著看著她那副嬌媚的樣子,心想這女人也夠不容易的,這沒花心思的爬到他床上來,甚至不惜用懷孕來坐穩這個側妃的位,他還真是拿不穩蘭槿到底是想要什麼的。
璃憂沒想到宗政祁燁會是這麼平靜的看著她給宗政祁晟準備東西,收拾得心裏有些忐忑,他就那樣坐在她身後看著她收拾,怎麼會這麼平靜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啊?”璃憂鼓起勇氣問他,可是宗政祁燁卻是依然笑著望著她,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