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放心!”
璃憂進書房時,宗政祈燁還字看公文,“怎麼來了?大夫說你精神不是很好,怎麼不好好休息,該多睡會兒的。”
“我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沒想到你在。”璃憂的聲音帶著沙啞,可是下刻兒就伴上了哭音:“祈燁,找到那個孩子了嗎?”
宗政祈燁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許久後,宗政祈燁終是搖了又頭的,他知道這些不宜讓她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隻能撒謊說道:“找到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是在下遊的壩口找到的,你沒看錯。”
璃憂立刻哭了起來,她道:“死了嗎?”本來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她不知道那晚為什麼能看到那麼殘忍絕望的一幕,也許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的。
宗政祈燁點下頭,起身走過去將她給抱在懷中,“沒事,可能是堤壩上死了的人的家屬,悲傷過度所以一時想不開才跳下去的,我已經吩咐人妥善處理了,而且對於他家裏剩下的人也給了補償,你放心,不哭了啊。”
璃憂在他懷中點頭,她說道:“那根笛子?”如果可以她想留做有個紀念,她就是到現在還記得那婉轉悲傷的笛聲。
“還給了他的家人。”宗政祈燁說道。
“恩。”璃憂想那就隻能算了,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也算是解決了,那她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去偏室裏睡吧。”宗政祈燁提議,這到晌午了,他也有些困了,說罷一手抱起她來,“我也有些乏了,陪我睡會?”
璃憂嬌羞的點下頭來,“好。”
兩人一直臨睡到傍晚時宗政祈燁才悠悠醒轉,那時璃憂還在他懷中睡著,他可不能在睡了,他還有公文要處理,所以隻能起來,可沒吵醒璃憂,這幾天她因為那少年的事幾夜沒睡好覺,現在睡得這麼香甜,實在不忍心吵醒她。
下了榻去了書房,窗戶未關,聞著從窗外飄進來的泥土味與青草味,宗政祈燁看了看窗外,果然是下過雨了。
他上前去準備關上窗戶,風還挺大的,可是鼻尖忽然傳來一陣血腥味道,宗政祈燁警覺的從身後握住了桌上的一把長劍,那是他清晨練劍時擱在桌上的。
窗外風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宗政祈燁大叫一聲:“什麼人!”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這院中埋伏下的暗衛應該全被殺,果然是個高手!
這時林間忽然傳來一陣陰森森的笑聲,笑得宗政祈燁毛骨悚然,“燁王爺好久不見啊。”
“你是誰!”
宗政祈燁的記憶中好象從未交往過這樣一個怪異的人,“出來!”
這時林間突然走出來一個麵色蒼白,又著一身黑衣的男子,那男子又高又瘦,就像是一具骷髏般的,宗政祈燁恍然這人是誰了。
“是你?”
“王爺還記得草民。”那人大出所望,這人就是江湖人稱的毒王,為人陰險,絕對不是個好人。
“毒王來找本王做什麼!”
“草民是來找王爺兌現諾言的。”
“什麼諾言?”宗政祈燁聽得雲裏霧裏的,他不記得自己欠這個壞人什麼承諾,“本王答應過你什麼。”宗政祈燁記得,當年自己確實求得過他的幫助,那也是他這一生的汙點,隻是當年情勢所逼他也沒有辦法,所以才求助這妖道。
“當年王爺承諾隻要草民在胡鶻大軍的下毒將他們毒死,就允諾草民一個諾言的。”毒王忘情的說道,似乎並不以為自己是在宗政祈燁的地盤上。
宗政祈燁終於記起來了,當年他第一次帶兵打胡鶻大軍,可是卻是被敵軍夾擊在一個山穀之下,眼看就要被包圍了,這時這個妖道出現了,那時的宗政祈燁一看見他那怪異的樣子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可是他卻說自己可以幫他脫險,可是有個要求,那就是等以後宗政祈燁一定要完成他一個願望。
後來這妖道還真是順著風勢將毒藥撒向了胡鶻大軍中去,幾千人的軍隊全部死在了山穀之中,宗政祈燁順利脫險,那時這妖道也消失了,宗政祈燁覺得當時一定是做了個夢,而這個夢中的妖道卻像是天上的神仙來搭救他的。
現在看著這妖道,其實在事後他打聽過了這妖道,山穀是藥王穀的地盤,這妖道是藥王的徒弟,後來殺了藥王霸了山穀。今天不知道這妖道來是想幹什麼。
“那好,毒王說說要本王如何兌現承諾呢?”宗政祈燁本就無心兌現這個承諾,隻是這人要過邪氣,而且宗政祈燁不想過多的與江湖中人有牽扯。
“草民想要王爺娶我。”
宗政祈燁眉角一抽,道:“你說什麼!”
“草民說要王爺娶草民。”說完,那人竟然一把扯開黑色的長袍,然後露出了袍下那華麗的異族服裝,以及那人皮麵具,麵具下一副妖嬈如蛇蠍的麵容,宗政祈燁一時看怔,這江湖上傳說的毒王竟然是個女人?她竟然一直以老頭的形象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