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看了多久的麥當娜?

我軟軟地癱倒在床上,一邊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一邊痛心疾首地想著再見到她時要怎樣跟她道歉怎樣跟她懺悔。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我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卻仍舊聽得見媽媽氣憤至極的聲音。

我看真的該找那個賤女人好好談談了!萬一她把小孩子教壞了怎麼辦?!她負的起這個責任嗎?!孩子是我的又不是她的!她當然會不管不顧了!

而爸爸則是一直充當著“消防員”,在媽媽麵前不停地滅火。

老婆,算了,小白也不小了,她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你也消消氣,千錯萬錯都是對麵的那個女人的錯,你發這麼大的火,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啊!

……

麥當娜,一直都是媽媽掛在嘴邊似乎永遠都說不膩的不是熱點的熱點話題。

而我的爸爸采取的方法,則是一直容忍著,遷就著,嗬護著我的媽媽。

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3.艾小白-2.你的背影是我永遠的陰影

昏睡之中,是長長的夢魘。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小區裏的公雞大哥們帶著它們的“媳婦們”在樓下咕咕嗚嗚地叫得挺歡,多虧了咱們敬業愛崗的清潔工阿姨們總是愛大清早地把自己家裏的公雞母雞拿到小區裏來賣,否則我這一天聽不到雞聲,萬一一睡忘了,估計又得曠課了。

我把自己的LV包包隨意地斜挎在自己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下樓,隨後,便如一陣風一道影一般地朝學校飛奔而去,那速度,都可以趕得上消防隊員了。

回到教室後,當然是要繼續我最可歌可泣的任務,那就是補充睡眠。

語文老師在課堂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我趴在桌上酣然入夢,不亦樂乎。溫馨就坐在我的旁邊,她老是對我感到提心吊膽的,好像生怕講台上的老師把我吃了似的,真是皇上不太監急。可謂一生一世一場夢,一夢何不一萬年呢?

這時,語文老師突然走到我的麵前,扯起他那沙啞的嗓子,吼了一聲,艾小白,你要睡覺就給我回家去睡!

那聲音啊,本來就沙啞,還不知道節製,讓我以為在夢裏遇到古羅馬軍隊了,因為他那聲音就跟古羅馬的軍用小號一樣一樣的。

溫馨使勁兒地搖晃著我的胳膊,我心裏火大,實在忍不住了,我說,溫馨,你丫的給我老實點,沒看見我在睡覺嗎?別鬧!要鬧咱回家了床上鬧騰去!

話音剛落,我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一把拉了起來。我此刻才睜開自己那雙睡眼惺忪的夢眼,惡狠狠地望著眼前的這張臉。這一望不要緊,要緊的是,望見的是語文老師那雙虎視眈眈的雙眼!嗚呼,與這樣的一雙眼睛對視,我看我這一輩子都別想睡好安穩覺了。

艾小白,這才第一節課你就開始夢周公,你對得起屈原嗎?!你對得起全班同學嗎?!你對得起我嗎?!語文老師的氣不打一處來,硬是把我罵得灰頭土臉的才肯罷休。

等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時,我半夢半醒地問她,我睡覺關屈原屁事啊?

語文老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厲聲說道,艾小白,你給我解釋“離騷”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上課定下來的規矩,若是沒有回答到我的問題,就給我站著聽一節課!若是你回答到我的問題了,你就繼續睡!沒人會幹涉你!

語文老師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做出一副等著看我好戲的猥瑣樣子。我厭惡地望了他一眼,振振有詞地說道,“離騷”啊,顧名思義,就是離開風騷的女人,這風騷的女人吧,舉個例子吧,麥當娜就是個一個標準模範人物。

說這句話時,我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溫馨那“一臉你玩完了”的表情,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等待著語文老師對我的最後宣判。

最後,我不得不站著上一節課,聽一節課的“離騷”!

當然,我最終也弄明白了方才被我Q版了的“離騷”的真正含義,隻是屈夫子的牢騷罷了。至於由此想開去的“風騷”嘛,經過我閑來翻閱資料,才發現,哎,自己真是對不起老祖宗啊!要知道,我們老祖宗原本的意思是,“風”指的是“國風”,“騷”則是楚地柔水凝成的詩體,是屈夫子頌香草美人的讚美詩。

但我覺得,如今這兩個字的理解應該是:“風”指女性的風度、理性、氣質、美貌和內涵;“騷”則是形容女性的柔美多嬌。或許,隻有這樣的女人,才稱得上有女人味吧。有形無態僅為女性,有形有態才是女人,風騷的女人才稱得上是可愛的女人。

所以,經過今天對“離騷”的學習升華,我忽然覺得,當初把“風騷”二字用在麥當娜的身上,是下作了這兩個字,高估了麥當娜。

麥當娜,隻是那種懂得搔頭弄姿的女人罷了,但從人們常常曲解的一個層麵上來說,她也算得上是“風騷”了。

錢鍾書有那麼一句話,女人的驕傲是對男人的精神誘惑,正好比風騷是對男人禸體的刺激。

所以,麥當娜當然是成功當選!也不知道她如今誘惑了多少男人的身心,也不知道她跟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們一起“風騷”了多少次。總知,“風騷”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