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李嵐現在才是他要守護的人。他,再也不是那個在日本討自己歡心的男人;他,再也不是那個在富士山與自己共患難的男人;他,再也不是為了自己出動軍隊和司墨對決的男人;他,再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

心好像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一片一片的埋沒在這個冰雪的世界。夏冉冉甚至希望,這一刻再也不要醒來,就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就不用麵對這麼殘酷的現實了……

“別害怕,慢慢的調整呼吸,有我在呢”,溫暖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手掌相連的地方傳來,心慢慢的恢複平靜,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還這樣全心全意的對自己。

眼睛中一片迷蒙,撞進司墨的那幽深的眸子裏,深深的陷進去,不想出來。她,不能再辜負他了。哪怕,不是愛情,也許就這樣相守一輩子也好。

這輩子,恐怕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人愛自己了。

周圍還是一片混亂,sam有條不紊的讓大家安定下來,雖然還是有些害怕,可是整個車廂已經安定下來了。其他的車廂不停地傳來咒罵的聲音,還有乘客尖叫的聲音。

司墨將夏冉冉環在懷裏,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可能是纜車的控製係統出了問題了,等下就會就會有人來了,別害怕”

夏冉冉抬起頭,兩個人的鼻尖對著鼻尖,夏冉冉慌忙低下了頭,不敢看司墨。

她沒辦法忽略,這個纜車廂裏,有其他的人。

“是不是隻能等著救援來了?如果天黑了還沒來怎麼辦?”腳下是上千米的高空,晚上溫度都是一種極致的考驗……

見她逃避自己,司墨眼神一暗,不過還是溫聲的安慰:“不會不來的,相信我,他們一定會到的。我不會讓你有事情的,如果他們不來,我們就從纜車裏爬上去,這裏接近下一站,我們能爬過去”

夏冉冉不得不抬眼看他,明亮的眼睛裏有些難以置信。這裏是上千米的高空……一個不小心……那後果真是不敢想象:“爬?怎麼爬?你知道這裏的海拔……”

“嗯,我知道。你看,隻有那麼近的距離,不要擔心,隻要小心一點,我們應該能順利的到達”司墨拍了拍她的背部,說:“當然,這隻是萬不得以,相信我,不會讓你涉險的”

夏冉冉知道司墨的意思,隻是……那麼冷的天,積雪滿山,又是黑夜,危險指數隻會高不會低。可是……如果留在纜車裏,會被凍死吧。

夏冉冉低頭埋在司墨的胸`前,不去想任何的事情,包括身後……那個人。她不是超女,在遇見困難的時候,也需要一個人保護自己。她願意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共渡難關,卻無法忍受自己愛的人在艱難的時刻安慰著別的女人,而將自己丟棄在別的男人的懷裏。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纜車還是一動不動,纜車裏的人開始了新一輪的躁動。六個人的車廂裏,sam安慰著那個陌生的女孩,李嵐哭泣的聲音在車廂裏回響著,聽的夏冉冉心煩不已。麵臨死亡,人的忍耐的限度都會變得薄弱,更別說,夏冉冉對李嵐的忍耐限度根本沒有。

隻是顧著司墨的感受,她不能表現出來。如果她現在和李嵐起爭執了,司墨會以為自己還在意秦浩吧……他會受傷吧。

臉色泛白,偶爾的山風吹來,纜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隨風搖擺。剛開始正在興頭上,沒有發現,現在安靜下來,所有的感官被無限的放大,這些被忽略的小動靜,也開始考驗人的神經。每一次擺動,心都好像被高高的吊起,然後忽的一聲掉回肚子裏。呼吸一長一短,手腳冰涼。

司墨低聲問:“還是害怕麼?”

遇到這樣的事情,被掉在上千米的高空,害怕是正常的情緒。隻是……夏冉冉看著很軟弱很迷糊,骨子裏卻有一種倔強,害怕的時候也不肯說出來,隻是默默地承受那種害怕的感覺。這樣,反倒讓司墨生出一種憐惜,不是隻有哭哭啼啼的女人才能引起男人的心疼,有時候倔強也是一種讓人心疼的。

司墨是個例外,這樣的情況下反倒沒了害怕,喜歡攀岩、蹦極、極速賽車的他遇到這種情況反倒不害怕了。腦子裏冷靜的超乎平常,他隻有一個想法,如果自己亂了陣腳,夏冉冉就更沒依靠了。

司墨突然低下頭,貼近她的耳畔說:“如果……我們死在這裏了,你是不是還是那麼討厭我?”

他的呼吸拂過她冰冷的耳朵,刺激著她的神經,夏冉冉聽到他的話,默然抬眼看他。眼睛裏有些霧氣,這樣的司墨看起來……讓人感到一種悲涼,嘲諷的開口:“司墨,如果老天真的沒有睜開眼睛,我活著的時候無法擺脫你,死了也要受你的糾纏,那麼我到了地獄,也要向閻王請求,來生不要再和你相遇。所以,為了不讓我繼續討厭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這一次,我們能死裏逃生,我會學著不再討厭你,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司墨微微的一怔,心裏複雜的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他知道,夏冉冉說出這番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亂想,是想讓自己活下去。卻有些遲疑,是不是在生死關頭,她的一念之仁才讓她說出這番話,等這一切過去,她是不是還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