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不知道,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他隻不過是想得到她的認可。從兩年前的那場舞會開始,他就認定了她——是自己這一輩子唯一的愛人,從強取豪奪到精心謀劃,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為了她,她不惜動用全部的力量,隻為了讓她和秦浩短暫的分離;為了她,他一再的放棄利益,和秦曉磊合作。步步精心,隻為了讓她能在轉身的時候看到自己。

這一刻,她終於回頭看到了自己,司墨心裏那一刻想落淚。

低聲在她的耳畔堅定的說:“好,我會好好的活下去,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會等到你全心全意的接受我的那天”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卻不妨礙別人聽到隻言片語。

秦浩在聽到夏冉冉的一番話後,臉色的血色一點點的褪盡,手越發的用力。李嵐察覺到他的變化、他的憤怒,可這一刻她無法放手,她不能看著秦浩放開自己去挽留夏冉冉。也許,司墨和夏冉冉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結局。

李嵐緊緊地抱著秦浩的腰,好像溺水的人抱著最後一根稻草,不肯放開手。

秦浩握了握手,手指關節咯吱咯吱的響,隻是山風呼嘯的聲音將他的聲音掩蓋了下去。胸口悶悶的,秦浩想發出聲音,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一聲沙啞的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宛若受傷的野獸,低低的呻[yín]。

秦浩猛地推開李嵐,冷著臉說:“夏冉冉”

李嵐冷不防的被推開,撞上纜車的玻璃上,冰冷的玻璃貼在她的臉上,溫度如同她此刻心的溫度一樣。纜車因為這個動作,而晃動了一下,好像瞬間就飛出去一樣。這樣一驚一嚇之下,李嵐早已經軟了腳,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秦浩,臉色白的如同紙一般,沒有半點血色。蒼白的好像隨時都會落入地獄一般,卻還不忘挑釁:“秦浩,你就這麼把我推出去,難道時至今日還想著夏冉冉對你投懷送抱。

車廂裏因為秦浩和李嵐之間的舉動而寂靜了片刻,所有的人都看向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夏冉冉聽到秦浩的叫聲,回頭看向他。

目光撞在一起,隻覺得他眼睛裏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有痛楚、憐惜、悔恨……

隻是聽到李嵐的話,夏冉冉低了低眉,是啊,他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夫。在困難來臨的那一刹那,他想保護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未婚妻……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見到秦浩的臉色一變,李嵐並沒有嚐到報複的筷感,心裏疼痛的好像刀割在心口上一樣。秦浩,你推開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看著夏冉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也會受傷。你讓我這麼痛、這麼難看,我也讓你嚐嚐你給予我的痛。

纜車裏的空氣好像凝結在一起,每個人都盡量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這一刻的沉默。‖思‖兔‖網‖

打破沉寂的是纜車突然有了動靜,在停止運行了四個小時候,纜車終於重新啟動了。其他的車廂裏傳來歡呼的聲音,慶祝自己劫後餘生。隻有他們這一車廂裏,死一般的沉默。

秦浩僵持的站著,執著的看著夏冉冉,可是……夏冉冉卻再也沒有回頭,幾分鍾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的長,秦浩最終垂下了手。鮮血染透了白色的紗布,妖嬈的顏色,好像來自地獄的彼岸花一般,緊緊地纏繞著。

這樣失去了……

心裏的痛楚,讓他有些站不穩。血液在這個冰雪的世界裏一點點的凝固,再也無法流動,秦浩聽到自己的呼吸無限的拉長,心髒好像停止了跳動。所有的知覺都被一點點的剝離

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想要伸手抓住她,卻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她一點點的遠離……

那種無力的感覺,一點點的將他吞掉。

秦浩麵色慘白的站在纜車中央,夏冉冉直到走出去,沒有再回頭一次。

出了纜車廂,直到確定他再也看不到自己,夏冉冉才哭了聲音。在他叫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髒都好像跳動著要出來,像是複活了一樣。他那麼沉痛的看著自己,沒有說千言萬語,可是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知道他推開李嵐的那一刻,他做了多大的掙紮,做了做大的努力。可是……他的眼神告訴了她,他對李嵐有太多的責任,他放不下。生死關頭,他推開了李嵐,可是當一切過去,他無法不承擔對李嵐的責任。

那時候,她該如何自處……

司墨靜靜的看著她流淚,沒有說話,現在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發泄。

秦浩,你看看你最喜歡的女人在流淚,你現在在哪裏呢?如果當初你沒招惹她該多好,招惹了她,卻無法讓她幸福。司墨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厭惡,盡管以前他嫉妒秦浩,可是心裏卻從來沒厭惡過。

秦浩有太多的放不開,自己為了夏冉冉卻可以放棄一切。

秦浩,你拿什麼來和我拚?

哭過之後,夏冉冉很平靜,站在阿爾比斯山上,靜靜的看著腳下的風景,仿佛剛才不快都隨風而去。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