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還不睡?”她嘟囔了一句,“等一下你我睡著了,你一動,我又會醒了。”雖然心裏擔心他熬夜傷身,可是不想表現出來。
“你放心睡吧,今晚我不動就是。”賈卓荀小聲安慰道。
“賈卓荀,”穀雨淇動了動身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老實問答我。”
“你說吧,不過,接下來我們的對話,你能不能不連名帶姓稱呼我?”賈卓荀的語氣依然歎息。
“好,卓荀,能不能告訴我,從你回國至今,你覺得快樂過嗎?”穀雨淇問道。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你不說,那我不問了,當我沒有說過。”穀雨淇重新蒙上頭,她忽然害怕會聽到讓她動心,或者傷心的答案。
然後,兩個人無話到天明。穀雨淇稍後就開始沉沉睡去,賈卓荀則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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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淇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的時候了,昨天消失的那個鬧鍾不知什麼時候又擺上了床頭櫃,但是旁邊的床位沒有人。對此穀雨淇也不覺得驚訝,因為賈卓荀常常在她醒來之前就出門了。
她下了床,披好衣服,到洗手間洗漱完畢,就到了樓下廚房去找吃的。
雖然一早就覺得惡心要吐,穀雨淇還是想吃點東西。
“來點冷一點的食物吧,沒有那麼重的氣味會好很多。”她想道,雖然懷孕是麻煩事,連帶胃口都不好,但起碼的,她今天沒被捆住了,說不定待會兒還能上樓看玫瑰花呢。
廚房裏收拾得整潔,她從冰箱跟前經過,發現門上麵貼有一張便簽:書桌上有一信。
是賈卓荀的字,下麵署有這天的日期以及他的簽名。
穀雨淇撕下便簽,在廚房裏找了牛奶、麵包吃了,然後才回到書房去找所謂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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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搖大擺走進了賈卓荀的書房,果然發現有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上麵寫著“雨淇收”的字樣。
信封沒有封口。
於是拿出信紙展開,龍飛鳳舞的字跡,她一字一句辨認得辛苦,卻讀著十分高興。
“雨淇,
一夜無眠,五點早起,便來到書房給你寫信。我想你多少還是個饞貓,就把便條貼在冰箱門上,希望你早點看到。
帶你來這裏已經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你少有笑容,也不甚快樂,加之你現在有孕在身,我也不能再留你了。
今早我出門的時候,沒有從外反鎖門,所以你可以自由離開。我已經幫你聯係了一輛出租車,大概十一點到,你可以坐車離開。
桌上還有你的提包,裏麵錢包、鑰匙、手機等你的物事保持原樣,僅手機被我關機了。
你來時的衣物已經洗淨放在所睡的衣櫥。
讓你離開,也許是我一時衝動的決定,所以,你如果不及時為之,我難保不會改變主意。
最後,愛你。
卓荀。”
穀雨淇把信看了三遍,然後收好放到自己的提包裏,把手機開機。
她等不及十一點的出租車,自己打電話到出租車公司喊了一輛,然後在十點的時候坐車離開,穿的是來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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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鍾,她終於回到了和歐信文合租的公寓。
“久違了!”穀雨淇坐到沙發上,好像是經過了一次長途旅行,隻覺累得慌。
她幹坐到了十二點,然後開始打電話,先是一些重要的朋友,然後是曲市的父母,再是歐信文。
“信文,我沒有事情了,我回來了,讓你擔憂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平淡一些,眼眶卻有眼淚打轉,前頭給父母朋友打電話都可以故作無事,現在胸腔裏卻有想哭的衝動。
“真的嗎?你在哪裏?我馬上來見你!”歐信文語調升高,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她眼前。
“我現在就在公寓,你不用急著回來,工作要緊,我一切很好,會給自己安排好的,我也給家人和朋友打電話報平安了。”穀雨淇說道,聲音稍稍有了些振奮,表情卻仍是倦怠的,伸手輕輕揩去眼角的淚珠。
掛斷電話以後,她去廚房找了些吃的,然後回房間躺到床上。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孕婦都變得愛睡,此刻自己卻想一覺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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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賈卓荀決心放手穀雨淇離開,心裏卻痛苦難當。
他心存想念,或許穀雨淇會選擇留下,可是認真思索,這事卻沒有可能,以他對穀雨淇的了解和自己所作所為的認知,他知道現在留不住她。
二樓的臥房不見她的身影,衣櫥裏她的衣服已經拿走,他肯定她走了,千真萬確。
“真的這麼不留情?真的這麼一走了之?過往的感情沒有一點留戀?你從此不再愛我……哈,哈哈,我怎麼還可以對你說愛,我這麼傷害了你,我怎麼可以說愛,可是,你既然愛我,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呢?我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