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遺憾,昨天我還聽到這個房子對我說,這裏缺少一個女主人呢。”賈卓荀作失望狀,繼續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不要逗我了,啊,你的話真有奇怪的魔力,我現在開始犯困了,我先回去睡覺了。”穀雨淇說著起了身,把牛奶放在茶幾上。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話語,已經讓她動心了,可是,她不想這麼快就情不自禁。
她得讓自己快些離開。
“雨淇……”賈卓荀拉住了她的手。
“快點去做完工作,早點休息吧。”她說道,回了房間,又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關上門。
她背靠著門,感受著心跳加速,思索良久才重新爬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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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淇?”忽然的一個疑問聲把穀雨淇拉回了現實,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看見賈卓荀從座位上起來,快步走到她麵前。
“怎麼還不休息呢,你這樣對孩子不好的!”賈卓荀的神色有些嚴厲。
“我……你現在就關心孩子嗎?”穀雨淇有幾分尷尬。
“別說傻話了,快點回去休息。”賈卓荀歎了一口氣。
“心裏堵著慌,睡不著。”
“是嗎?那我陪你說說話。”
“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的吧?”
“事情每天都有的,”賈卓荀說著回到書桌,關掉了台燈,牽著她的手回到臥房,讓她坐到了床上,拉被子蓋實。然後,他走到床的另一側,翻身也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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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眉頭緊鎖,是煩公司的事情嗎?”穀雨淇首先問他。
“我們不談公事好嗎?”賈卓荀看著她,握住她放在被麵上的手,“最近太陽雖好,氣溫卻也不高,會不會覺得手腳冰冷?”
“沒有啊,還好。”她低語。
“好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說說話了。”他說道,看著她的側臉。
“是啊。”她也感歎,至少也有兩年了吧,為什麼像兩個世紀一樣長呢?
“你,愛他嗎?”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問。
“誰?”她還能愛誰?
“歐信文。”他說出名字,如臨大敵。
“你……”穀雨淇不解,為什麼總要提到歐信文呢?他隻是她的好友兼室友,僅此而已。
“都有了孩子了,關係一定很親密了。”賈卓荀歎息著,他了解她不是一個輕率的人。
“我……”穀雨淇一時無言,他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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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信文的。”她想了想,還是否定了賈卓荀的猜想。
“是嗎?”賈卓荀的表情也不很驚訝,好像沒有聽清這句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痛恨信文呢?”對這個問題,穀雨淇始終不得其解。
“看來,我們不適合談公事,也不適合牽涉到歐信文。說說最近休息和飲食怎麼樣吧?你的身體素質不太好,懷孕可能會多吃一些苦頭,所以明天起我會請江姐過來幫忙,她是有經驗的月嫂,對懷孕和喂養在行,有她照顧你,我也能安心些。”賈卓荀轉移了話題,他不算是個細心的人,隻有對她才肯多花心思。
“好。”穀雨淇點頭答應。
“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賈卓荀又問,語氣很期待。
“你是一個長情的人嗎?既然已經選擇跟鍾凱特結婚,為什麼還要找我,你別忘記了,現在你的身份還是有婦之夫,如果被抓到了婚外情的把柄,會有麻煩的。”穀雨淇沉吟道,既然結婚了,就該善待妻子才是,何必招惹她呢?
“擔心我?我還以為,你就隻想看見我身敗名裂。”賈卓荀麵露苦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當初鬼迷心竅做下錯事,如今隻好承受苦果。
“我隻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分析,我是真的不明白,這個事情什麼時候可以了結呢?”穀雨淇身子後靠,思索著,縱然心裏有他,她也不能保持這種非正當關係,否則隻會複製了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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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麼個了結法?”他問。
“我的要求向來不高,隻要回到原來的生活就足夠了。”她隻是普通人,隻要回到普通生活就好了,至於他,就不該由她操心了。
“或許,你應該學著適應,我就是你的生活。”他對她的感情越發不舍,如今分開太艱難。
穀雨淇轉頭望了他一眼,身子下躺,溜到被子裏。
“生氣了?”賈卓荀俯□子,說話的氣息吹在她的耳邊,“其實我不想對你不好,可是,有時候沒有控製住,對不起,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你,卻傷你最深。”
“別說對不起了,休息吧。”穀雨淇低聲道,把頭埋進被子,她不能再說話了,否則哽咽的聲音會泄露了心事。
“雨淇,”賈卓荀忍不住輕笑出來,“不要這樣蒙著頭,對呼吸不好的。”
她嚶嚀一聲,仍在被子裏縮著身子,好半天才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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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的燈光暗了下來,屋內也沒有了說話的聲音。
穀雨淇默默想著心事,許久都沒有發覺他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