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下達的命令,”突來一聲肯定之音:“下午審訊時咬毒自盡的那人死前塞入你手心之物就是它嗎?”
姒豔罹平靜轉眸,看向剛從門口跨入的虞棄靈:“你之眼可遠視?”
虞棄靈走近她身旁座椅,坐下:“是。”
姒豔罹將小布條遞給他。
虞棄靈掃過後,放在燭上燒了才道:“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蘸血而寫,牢裏倉促寫就的。”
言罷才看向姒豔罹:“你打算如何回應?”
姒豔罹淡淡凝視他:“主公還在試探我?”
虞棄靈微皺眉:“我隻想知道你如何回答商玄,既在一條線上,若有為難,可以改日拿出,讓眾人一同商議。”這命令隻看出商玄知曉了他的身份。上卿離開鳳國前,派人將能證明他身份的人事物已全部毀掉,僅剩下的隨身攜帶,證人亦入麾下,竟然還是出了紕漏。
姒豔罹收回視線,沉默片刻後,諷笑諷笑道:“商玄此舉是在試探我,他通過暗人消息知道我在堯國發生之事。若我取了你的首級,便證明是忍辱負重,若非,則證明背叛他屬實。”
言罷又覺可笑,淡淡看他:“我確實背叛了他,但為何會憤怒他之試探,這本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
虞棄靈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正常之舉是他登基後第一件事發布國書,明中與堯王交涉,暗中策動手下行事,雙管齊下從我手中救回你。如今他明暗皆無動作,原竟是有了這一紙密令。”
姒豔罹突然露出了一絲平靜至極的笑容:“若幽君有一日處於我現今境地,記住你今日之言。”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貪生怕死,不要讓我有背叛你的機會。”
虞棄靈隻覺她笑得刺眼之極,心頭煩躁,脫口便是冷言:“你若背叛我,隻有死路一條。”
姒豔罹淡淡凝視他道:“你想如何殺我皆可,莫讓幽君知曉。”說著不由笑出了聲:“原來是夏王恨不得你死,如今卻是你和玄都想殺我。”
話音剛落,肩頭突然被一手壓住,一股熟悉的熱度直鑽心口,姒豔罹頭竟驀然開始揪痛,察覺自己又出現那日馬上情形,她麵色微變,急起身要避開,虞棄靈以為她厭惡,眸底突然怒氣湧出,起身手指加了力道死死按她在座椅上:“姒豔罹,日後我不想從你口中再聽到‘玄’這一字……”
聲音一字字入耳,平素無事,此時卻成了穿頭利箭,姒豔罹越發頭痛難忍,微微白了麵色,起身用盡了所有力氣,一把拂開他的手:“主公你累了,早些休息。”強撐著急向床邊走去。卻不料尚未奔到床邊,已經意識全無,向地上墜去。
虞棄靈眸底控製不住的怒氣僵住,驀才反應過來,“豔兒!”疾步一把摟住她腰身,及時反扣回了懷中:“你怎麼了?”
“姐姐!”樓幽君想起落下一物,知她尚未睡,便返回來取,卻不料剛入門便見姒豔罹麵色蒼白,緊閉雙眸,倒向地上,駭得白了麵色。
虞棄靈摟著姒豔罹的手一僵,卻是未鬆開,見姒豔罹症狀,回想起那日馬上情形,俯身插過她雙腿下,急向床邊橫抱而去:“幽君,去讓侍奴準備溫酒和棉絮。”
樓幽君亦未注意到他異常,急急離開。
返回時,虞棄靈靜靜佇立在床邊,姒豔罹已被脫下了外袍,隻著中衣覆著錦被躺在床上,依然在昏迷中。
“酒拿回來了,已經溫好,要怎麼用?”
虞棄靈冷靜下來,麵色已不複方才擔憂:“用棉絮蘸取擦她太陽穴、人中、胸背心口,掌心,腳心,一直擦拭到醒來為止,我去大廳坐著。”
樓幽君急色問:“若不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