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太像了,她最後會那般決絕,可是因如此撕扯自己時間太久,已然心力交瘁,又失了愛人,才會自刎,想要讓一切結束?

心頭暗擰,商玄怕是明白了這點兒,才不願再給她增加負擔,隻讓她順著自己心思做事,他暗中竭盡所能相助,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挑眉看她:“本公子並沒有騙他,是腰疼,但還沒疼到坐不了馬車的地步,路上又走得慢了些,返回姒國也不是問題。是本公子刻意讓傳信的人寫得嚴重了些,讓弦弦你惦記。等來日回到商國,本公子定要給寫信的人備一份大禮。”

姒離歎了口氣,笑道:“你如今腳踏三隻船,還是該小心些,鳳棄靈與商玄並非易與之人,我們三人都不是善類啊。”

還從來沒有人如此形容自己,鳳蘇聞言怔了下後,忽然大笑出聲,趣味盎然得凝著她,餘光暗掃視著她根本看不出什麼來的腹部,笑道:“本公子聽了這句話,可是比以前更喜歡弦弦你了。”

說完後,他也認真笑凝著她道:“無妨,我也不是好人。”

有些心照不宣的事情不能說出來,這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之感,姒離但笑不語。

鳳蘇隨即變了話題笑道:“我快到姒國的路上聽了件事,子王騎著馬快要到達商國王都時猝死。當時王宮內正在為商王舉行登基大典。結束後,商王才曉得此事,趕緊派人收斂屍體,八百裏急報傳信子國,隨後子國國內生了政變,二王子殺了太子稱王,”

姒離點了點頭:“此事商國和子國皆有消息傳來,寡人已經曉得。子王當初答應寡人的事情,新王願意繼續信守。”

子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姒國的那十座郡城,事關商國國土和商玄聲譽,他怎可能當著眾人的麵贈給他。若是他識時務,主動提出不要這十座郡城,改換為金銀珠寶,商玄定然不會吝嗇給他。登基大典割讓城池,那不是告訴天下人,商玄為了王位做了什麼,如今他剛登基,王位未穩固,怎可能讓他壞了他的大事!

鳳蘇聞言說了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這次輔佐二王子成事的陳宴是公子棄靈的人,所以這二王子定然會繼續履行先前子王答應你的事情。”

那時陳宴並未參與子國內鬥,這一世竟然與子國有這層關係,他當真是為鳳棄靈走了一步好棋,姒離麵上笑意微微凝固。

子國強兵十年,還是需要繼續施行舊策不斷強盛之時,如今子王一死,二王子這個新王登基,此人剛愎自用,心胸狹隘,隻因一句口角,便派人追殺子麟的人就是他,日後朝臣規勸的話定然聽不進耳中,長此以往,奸佞小人近身,這變革勢必受挫。

想到此,笑了笑凝視鳳蘇道:“這次商玄和鳳棄靈,真是無意之中巧合聯手走了一步好棋,五年之內子國勢必亡國。”

鳳蘇看她眸底有惋惜沉肅,輕笑一聲歎息道:“子國滅國難道不好麼?弦弦你可是在兔死狐悲?戰國亂世,強者生,弱者滅,天道循環,沒有人可以更改。”

那一世姒國滅國,亦在情理之中,姒懿公那般荒謬,本就風雨飄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姒國,如何還能在弱肉強食的亂世中存在下去?

姒離自然明白此理,笑了笑點點頭:“ 姒國若不思進取,來日便是子國的下場。”

微頓了頓,她又意有所指笑凝他道:“有限的五年時間內,寡人在想如何將能讓子國的滅亡時間盡量在最後一年。”商玄和鳳棄靈這次如此快動作,絕不會允子國繼續存在多久。

鳳蘇詫異:“你想要做什麼?”

姒離起身:“你隨寡人來!”

宮殿二層的宣室內,鳳蘇跟著她走到了正中央掛著地圖的牆壁前,錦帛上清晰標注著現存的諸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