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花滿樓搖扇輕笑,讚道,“這確實是個好名字。”
李滄海微笑不語。每個人對過去的事情多少有些記掛,蘇星河的名字讓她記起前世以及那個世界,再加上對方確實天資雋秀,適合入逍遙一門,便是有了緣分,遂也沒有多考慮就收其為徒。
“花滿樓,你覺不覺得蘇星河和你有些像?”注視著正在練琴的男孩,李滄海突然問向男子。
花滿樓略感意外,遂笑道:“所以滄海才讓他拜你為師?”
“確實是原因之一。”李滄海坦誠地承認,“感覺看到他,就像看見小時候的你呢!”
壓下一絲莫名的情緒,男子輕聲道:“我幼年時,還是有些調皮好動的。”否則當初不會因為好奇,誤入花家密道被鐵鞋抓走了。
李滄海思索了半晌,搖頭:“無法想象你調皮的樣子。”笑言道,“忽然覺得好遺憾呢,沒能遇見小時候的你。”
“是啊,”花滿樓溫溫笑道,“我也有些好奇滄海小時候的樣子。看來以後隻有等我們的孩子……”陡覺失言,公子閉住嘴,麵色微赧。
“孩子?”李滄海一愣,有些遲疑。
花滿樓察覺她話語裏的異樣,隱覺不妙,有些猶豫地問:“滄海你不喜歡孩子嗎?”婚前談論這話題,有些不恰當,不過他們本是戀人,也有過一些很親密的行為,況且,他確實很在意女子的想法。
“沒有。”李滄海搖頭,緩緩笑開,“隻是我忘了,咳……我忘了女人還能生孩子。”也並非是忘了,而是她根本沒想過自己生孩子的事情。
花滿樓失笑,寵溺地輕點她的鼻尖。
“花滿樓,”李滄海轉而想到對方先前的問題,好奇地問,“我若是不想要孩子呢?”
“雖然會覺得很遺憾,”花滿樓輕歎,“但滄海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李滄海有些高興,又覺得小小歉意:“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花滿樓笑著搖頭,歎息:“滄海,我又讓你不安了嗎?”
“不是。”李滄海連忙回,她隻是……好像有點婚前恐懼了。
“若是沒有遇到滄海,花滿樓興許這輩子都不會動成家的念頭。”花滿樓有些感慨,“花家香火自有哥哥們傳承,隻是爹大概會一直牽掛我了。”便是喟然,“這樣想來,我確實有些不孝了。”
見男子微有感傷,李滄海早把一些不安拋到天外了,輕倚著他的肩,柔聲道:“你想多啦。我們都要成親了,以後還會有兒有女,於老人家膝下承歡……”
聞言,花滿樓笑得溫柔。
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偏了,李滄海問道:“以後孩子的名字讓我來取,好不好?”
男子攬著愛人,縱容道:“好。”
不對……李滄海突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想得太遠了,不由得暗覺汗顏,嘴上笑道:“誒,怎麼我無論說甚麼,你都應‘好’啊?”
“我相信你。”花滿樓理所當然地回答。
心裏一震,李滄海不由得咬了咬唇,半晌,幽幽地開口了:“怎麼辦呢,花滿樓?”
花滿樓聽她語氣不對,有些擔憂道:“出甚麼事……”問題尚未說完,女子突如其來地撲向他,便是展臂接住人,穩穩地抱緊。
“怎麼辦呢,花滿樓?”李滄海再度重複了這一句後,高聲說道,絲毫不掩飾情感,“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喜歡得不得了!”
花滿樓略是怔忡,隨即緩緩地揚起嘴角,弧線愈見愈大,最後是朗笑出聲。
至九月下旬,二人在花家書信的催促下姍姍而回。
彼時,南王謀反一案已經落定,葉孤城在與西門吹雪的決戰中落敗身亡。可這一切,與李滄海沒有沒有關係。於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待嫁。她現在住在逍遙派的別莊裏,花滿樓也不在百花樓而是回了花家。